對這位比他年長十餘歲的高思遠導演,一向很是鄙薄。
再加上本屆金柏獎上高思遠和他一起入圍最佳導演,並且最終斬獲了這個獎項。他在鄙薄之上又添了幾分不願意承認的嫉妒。
總之,陸錦榮給他選的這個老師,讓他相當不滿。
可新鮮出爐的最佳導演,來教他這個隻會畫幾筆漫畫的真正“野路子”,好像高思遠更不滿。
陸錦榮把他交給高思遠之後,轉眼高導演就把丟了出去:“漫畫這東西是紙上談兵,電影可是活的。陸少爺,你先去學幾天攝影的基本知識。”
正在擦鏡頭的刺兒頭青年一臉的驚詫:“啊?讓我教你攝影?”
白奚臭著一張臉,送他來的高導演助手跑到刺兒頭青年身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通,青年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助手討好的對白奚笑道:“他是左傑,你可能聽過他的名字。”
白奚臉色緩和了下來,說道:“我知道,今年入圍了金柏獎的。”不過也沒拿到獎罷了。
助手走後,左傑撓撓頭道:“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教你。”
白奚笑了笑,說道:“用不著特意教我,你工作的時候帶著我就好,我可以邊看邊學。”
左傑頓時放輕鬆了:“那也好,我怎麼稱呼你?陸少爺?”
白奚道:“陸蔚然,可以叫我蔚然。”
他看過這個攝影師的入圍作品,技術純熟,也有自己的想法,算是年輕攝影師裏很不錯的代表。
而且左傑的拍攝風格也很對他的胃口,當時白奚還起過要找左傑合作的念頭。
不過見麵倒是第一次。
白奚是媒體的寵兒,師從大師,少年出道,外形出色,性向成謎,渾身上下全是爆點。
而且導演本來就比攝像師要更有影響力一點,因此即使是同樣擁有入圍金柏獎又落空的經曆,左傑和白奚一比,實在算得上是草根了。
這邊安排好之後,白奚回陸錦榮那裏彙報情況,一進辦公室,驚訝的發現周行居然在。
陸錦榮看他進來,示意他到旁邊坐下等著。
周行的樣子比那天見他時要好了很多,至少胡子刮的很幹淨,隻是眉眼之間還是看得出睡眠不足帶來的憔悴。
陸錦榮歎氣:“到底是朋友一場,出了這種事,你心裏難過也是人之常情,但還是要往前看,逝者已矣,節哀順變才好。”
周行:“是,我知道。”
白奚快速的眨了眨眼,最近除了他,還有其他的逝者嗎?
陸錦榮:“我看你的狀態還是不大好,如果實在不舒服也不要硬撐,工作可以先放一放,還是身體最重要。”
周行:“已經好很多,董事長掛心了。”
陸錦榮:“另外,有什麼想法的話,你也要及時跟我溝通,你到EM這半年來,表現一直都非常出色,我是很好看你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周行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陸錦榮:“其他的也沒什麼,下周二的董事會,我希望看到你恢複最好的狀態。”
白奚望著周行拉開門出去的背影,轉過頭來卻看到陸錦榮意味不明的目光。他心裏突了一下,陸錦榮大約已經知道了陸蔚然是為周行割腕自殺。
陸錦榮問:“和老師談的怎麼樣?”
白奚道:“還好,高導讓我先學入門攝影。”
陸錦榮頓了頓,說道:“蔚然,周行不適合你。”
白奚:“……”這麼直接!
陸錦榮道:“他這個人太固執,鑽進牛角尖出不來。我知道你覺得他很好,不是爺爺要潑你冷水,你為他做再多,也沒太大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