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問老廖為什麼這地叫殺人坳。老廖告訴我,古時和解放前,這地方是解送犯人的必經之處,要是押解人員收了錢要取犯人性命往往都會在這動手,因為這林子深,把屍首往裏麵一扔,不要說找,不出半天豺狼就會吃得連個骨頭都不剩。我一聽還有豺狼就有些害怕和興奮,因為我們從來沒見過野生的老虎豺狼,都是在北京動物園見過。我就問老廖那現在還有沒有,老廖說,現在比以前少多了,但有人還是在這附近被老虎給拖走過。所以我們晚上從這過真是十分的危險。說完老楊做了個火把點著了讓我舉著,還說要是碰上什麼事千萬別慌。我摸了摸別在腰上的手槍心想要是真碰上老虎就一槍打死。這槍是我從北京出來之前去學校的保衛室偷的,沒想到還派上了用處。”
我們三個人已經聽得入迷,老莫繼續說道,“我拿著火把走在最前麵,老廖背著柳囡囡在中間,老楊擔著行李在最後,那林子真叫一個深,小路兩邊全部都是十多米高的大樹,樹枝樹葉相互交錯,整個林子上空就象蓋了一層厚厚的黑色的棉被,連一點點的月光都透不進來。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我手裏的火把漸漸就要燒完了,我正準備回頭跟老楊說時,忽然看見前麵好象有個白色的東西飄了過去。我腦子一麻,一緊張就大聲叫道,是誰。老廖在後麵緊張的問我出什麼事了,我說看見個白色的東西飄了過去。老廖看了老楊一眼說,大概是你看錯了吧,這黑漆漆的那看得見東西。我一想,或許是自己太緊張了,就笑著說自己眼睛可能看花了。”
“讓老楊換了一個火把後我們又繼續走,但走了沒多久,隻聽見前麵的林子裏嘩啦嘩啦的響,我正準備跟他們說,老楊迅速的走了上來把火把幾腳給踩滅了,然後找了一棵大樹讓我們三個在那別動他先去看看什麼情況,這時柳囡囡已經有點被嚇著了。老廖安慰我們說沒事,老楊在這林子走了不下百次了。”
“我心想要真碰上老虎了,那我得把槍給他,我剛想跟老楊說想把槍他,發現老楊人早就不見了,過了一會老廖忽然悄聲說,別出聲。柳囡囡緊緊的抓住我的手,我們倆連大氣也不敢出。我原以為等會肯定會弄出什麼動靜,沒想到等了大半天,前麵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我實在忍不住就想問問老廖到底怎麼回事,誰想到我一抓居然抓了個空,老廖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在原處了,當時我腦袋上的汗一下子就順著脖子往下流,柳囡囡小聲問我怎麼了,我那敢告訴她,就說沒事。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倆的精神快崩潰的時候,他們倆終於回來了,把那把熄滅的火把又點著了,我當時看見他們的臉色都有點發白,就問他們到底碰上什麼了。老廖搶著說,沒什麼,就是碰上幾隻野味,結果被他們倆給趕走了。”
“他雖是這麼說,但我心裏知道,肯定不是碰上幾隻野味那麼簡單,不然怎麼連半點動靜也沒有。這時老楊說趕緊趕路吧,不然村裏的人該著急了。四個人又走了四個多小時,天快亮的時候,老楊指著不遠處一片村子說,那就是三角坪,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偶然發現了他背後的衣服已經破了,象是什麼東西抓的。老楊笑咪咪的看著我說,小莫,沒事吧。我心想,昨天晚上該不會真碰上大蟲了吧,嘴上卻說,沒事。多謝你們倆了。就這樣,我和柳囡囡就算是在三角坪紮下根來。”
說到這老莫停了停,問我幾點了,我告訴他已經快五點了,老莫說,“不說廢話了,後來我找了個機會問你爺爺那天他背後的衣服是怎麼回事,老楊說是被樹枝掛破的,然後就不肯談這事了。再有就是老廖很認真的告訴我們,晚上沒事的話,就別亂跑,說他們村子附近有狼出現過,怕我們出事,後來我才知道不是怕狼,而是怕僵屍。幾年下來我就把他倆當做我大哥,他們倆也把我和柳囡囡當做弟弟和妹妹。不過一直到小禿和老禿的死才讓我總算知道他們倆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