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過手,他有沒有馬上去追殺蕭冉,祁烈又是如何把我帶回城裏,這些事我全都不得而知,而祁烈也從來沒對我說起過。
蕭冉他現在是否平安?是一個人悄悄藏了起來,還是又落到了什麼人手裏?
“有沒有監視過質子府,還有蕭代的動靜?”
“蕭代的行動毫無異常。質子府裏則是亂成一團。當時我便曾起過疑心,懷疑整件事都是蕭代做的手腳,所以一直派人監視著他。但是聽手下報來的消息,蕭冉應該不在他手中。”
“這麼大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呢?一定是還有什麼地方我沒有想到……”我伸指輕輕揉按著眉心,喃喃自語地凝神思索,一邊伸手到桌上去抓地圖。
“別想了!”拓拔弘一把拍開我的手,三卷兩卷地收起地圖,道,“外麵的天色都大亮了。你自從回來以後,還沒有合過一下眼。放心,蕭冉是你的朋友,可也是東齊未來的君主,他在我們心目中的分量並不比在你心中來得輕。我一定讓禁軍和驍騎營認真搜尋,不找到人決不收隊。你先好好睡一覺再說。別忘了,今天還有大把事情要做呢。”
“哦,好吧!”
通宵未眠,又整整忙了一個晚上,我也當真是有些支持不住了。頭昏腦漲,兩眼酸澀,渾身上下更是隱隱作痛,沒一個地方是好受的。不過,在接下來的計劃中,並不需要我做什麼,唱主角的人是拓拔弘,我隻要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扮好我的角色就可以。
打了個嗬欠,正要倒頭睡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小晉呢?我要見他。”
我在質子府中那一場大鬧,京城中想必早已經傳遍了,免不了會傳到小晉的耳朵裏。這些天來我和蕭冉不知所蹤,他心裏一定焦慮不安,急於知道我們的下落。我既然回來了,自然該盡早安撫他一下,也免得他老是放不下心。
“小晉?……現在不能讓人知道你已經出現,正是要小心保密的時候,他又不在近前,你急著見他幹什麼?”
拓拔弘回答得很快,語氣聽來也很正常,但眼中的光芒卻微微一閃,目光轉動,有意無意間避開了我的眼。
“小晉怎麼了?”我敏[gǎn]地覺察到拓拔弘神色的細微異常,立時追問。
“沒什麼。”
我聲音一冷。“拓拔弘,小晉如果有什麼事,你最好是別瞞我。除非,你有把握瞞過我一輩子。”
“……”拓拔弘沉默了片刻,才勉強開口:“他不見了。”
“什麼?”回想起小晉與拓拔弘之間暗藏的敵意,以及兩人平日裏劍拔弩張的對峙局麵,我的臉色頓時一變,急急看向拓拔弘。
“是你幹的好事?”
聽到我的質問,拓拔弘的臉色也變了。卻不是心虛的閃縮或是被揭穿的尷尬,而是在冤枉中帶著三分惱怒,兩分無奈,又夾著一分早有預料的坦然。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在你心目中,我就隻會做這樣的事?我看那小家夥不順眼,懶得給他好臉色看是有的,又何至於趁你不在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他?你也未免把我看得太輕了!”
“那又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
“我怎麼知道?這些天我忙得心焦力瘁,連休息的餘暇都沒有,哪有工夫去管府中的下人?你又沒讓我看著他!”
我瞟一眼拓拔弘,見他臉上在疲累中微帶慍色,樣子確實不象在說謊。而以他身為皇子的驕傲,也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撒謊騙人。這樣看來,小晉的失蹤應該與他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