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正是唐敬的長子,唐畫。
他是唐敬傾盡全力栽培的唐家未來,今年科舉考試第一名,號稱京都第一才子,文采斐然,意氣風發,在京都諸多才子中,有著很高的名氣。
唐畫身後,穿著青衫的唐敬也是走了出來。
唐敬已經年過四十,麵容儒雅,蓄著短須,隻是眼睛有點小,鼻高,露出鼻骨,顯得他看上去有點尖酸刻薄。
家丁搬過來凳子,唐畫先下車,又恭敬將唐敬攙扶下車。
“畫兒,今日帶你去見的叔伯,都是能影響到陛下的人物,這段時間你多和他們親近親近。”
唐敬拍了拍唐畫的肩膀,道:“隻要接下來的殿試,你如科考一般優秀,那將來陛下指婚,為父和你的叔伯們運作一下,陛下指婚的對象肯定是你。”
“孔家是京都望族,要是能與孔家聯姻,將來你的仕途不可估量。”
唐畫眼中閃過一抹炙熱,不僅僅是前途,主要是孔家大小姐孔詩嵐,可是京都有名的大美女。
男人最大的滿足……難道不就是睡滿京都男人的夢中情人?
唐畫心潮澎湃,臉上卻露出幾分不忍,拱手道:“父親,這是屬於四弟的東西,我若這樣奪走,非君子所為。”
唐敬想到唐逸,臉色一沉,一拂衣袖道:“別提這不爭氣的廢物!”
在他心中,這個和官宦小姐生的兒子,懦弱無能,隻會搬弄是非,連給唐畫提鞋都不配。
“爹,你可回來了,你要給我做主啊!”
這時,唐浩連滾帶爬哭嚎著過來。
他額頭上的傷已經包紮過,但臉上的鮮血並沒有清洗,依舊滿臉是血,看上去極為恐怖。
“浩兒,你怎麼了?”唐敬和唐畫都給嚇了一跳。
唐浩撲通一聲跪在唐敬麵前,聲淚俱下。
“爹,唐逸他不是人啊!”
“他竟然趁孩兒外出,企圖霸占孩兒的妻子,被孩兒發現製止後,他竟然把孩兒和孩兒的妻子打傷了!”
“現在他就躲在西院的馬桶房,請爹爹給孩兒做主。”
“胡說!”唐敬怒斥。
唐逸性格懦弱無能,平時連個屁都不敢放,他敢做出這種缺德事?
不可能!
“二弟,不許胡說,小逸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唐畫也假裝附和,冷聲嗬斥。
殊不知,計劃可是出自他手,但好哥哥的形象要維持。
“哥,難道我的傷是自己打的嗎?”
唐浩指著額頭的傷,哭嚎道:“唐逸以前都是裝的,他心思歹毒心狠手辣。”
“他還說就是因為父親將我們帶進唐家,才害死了他的母親,我們都是殺害他母親的凶手。”
“還說……還說父親薄情寡義,枉為人父,我們都不過是爹和娘生的野種……”
唐浩一邊哭嚎,指尖卻透過指縫看父親的反應。
母親說了當年的事是父親的逆鱗,隻要談起當年的事,父親必怒。
果然,聽到他的話,父親臉色驟然陰沉。
“帶路,去西院!”唐敬帶人直赴後院。
“父親英明!”
唐浩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兄弟倆相視一眼,嘴角都露出得意的笑容。
“哥,怎麼樣?我演得如何?”唐浩仰著頭,一副快誇我的樣子。
“還可以,用當年的事觸怒父親,是娘教你的吧?”
唐畫雙手攏在袖中,睨了一眼身側的弟弟:“以後這件事少提,當年的事是父親的逆鱗,何嚐不是我們的恥辱呢?”
“若不是因為那賤人和她的賤種……我才是真正的唐家嫡子!”
唐畫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但情緒很快收斂,跟在唐敬身後:“爹,你別衝動,這其中可能有誤會,我相信小逸不是這種人。”
很快,一群人來到西院。
“唐逸,給我滾出來!”
唐浩立即帶著六七個家丁,粗暴撞開門。
然而,門剛推開,一個馬桶已經從裏麵院內砸出。
哐!
馬桶直接砸在唐浩的身上,當場碎裂,汁液頓時四濺。
連同唐敬在內,所有人都被濺到,醃臢惡臭頓時撲麵而來。
“啊啊啊……唐逸,老子弄死你!”
唐浩怒火中燒,唐畫也難以保持鎮定,臉色陰沉。
一群家丁更是崩潰大叫。
唐敬抬手捂住鼻息,臉色也陰沉至極。
而唐逸就站在不遠處,正平靜地看著他。
“怎麼樣?唐侍郎,我特意準備的歡迎儀式。”
“你……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