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頭好像還可以啊!”千鶴起身給自己倒水,“最近病情如何?”
“很穩定,忍足醫生說,我正在慢慢恢複中。”幸村收了塔羅牌,對著她笑。
今天幸村好像一直都在笑,表情真是單一無趣。千鶴這樣想著。
“特護病房就是齊全,”幸村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呐,千鶴和我一起看電影吧!我關燈了。”他走過去,把窗簾拉上。
“鬼片?”千鶴直覺不妥。
少年回頭,對她微笑,“千鶴喜歡看鬼片?”
“不是很喜歡,我喜歡科幻片或者動作片,最好是歐美的。”千鶴皺了皺眉,“日本的片子,都太壓抑了。”
“真悲劇,我選的雖然不是鬼片,但是還是日本片子,很老了。所以,千鶴就將就一下吧!”幸村在沙發上坐下。
“懷舊麼?”千鶴在他旁邊坐下來,看見屏幕上映出大大的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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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國——川端康成
剩下的空氣一直在靜默中,除了輕微的呼吸,兩個人都沒有動,隻是盯著屏幕,很久以前的碟片,畫麵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充滿了那個時代的氣息。
幸村忽然側身拿過遙控器,關掉了聲音。
這使得他們更像是在觀看一出無聲的默片,人影來來去去,畫麵不斷切換,但是,始終沒有聲音
電影播放完畢,幸村沒有再換下一部碟片,屏幕最後灰了下去,屋子裏,一片黑暗,兩個人靜靜坐在沙發上。
“幸村。”
“千鶴。”
“為什麼忽然想看這部影片?”
“因為名字。”
“嗯?”
“Yu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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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裏,少女的聲音響起,“幸村,你在想什麼?”
“在想……以後的事。”
“比如?”
“比如,Yukimura死後,會變成Yuki吧?”
千鶴沒有回答,黑暗裏,一片靜默,最後,她說,“你想選擇手術治療。”
語氣肯定,沒有疑問。
手術的話,成功率很低,但是,這種涉及到神經機能的疾病,拖得越久,就越不可能完全複原,後遺症也越加不可避免。
這些,千鶴知道,幸村自然也知道。
幸村,是那樣驕傲的人。
其實,換了是她,也無法忍受無休止的消磨下去,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吧?與其在等待中慢慢消亡,不如,拚死一搏。
要麼,滅亡,要麼,重生。
千鶴感到頰邊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流了下來,她抬手用衣袖拭幹。
“千鶴怎麼想?”幸村的語氣很平靜,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裏,也無法看見他的表情。
“你……”千鶴閉了閉眼睛,“就這樣吧!”
“千鶴這是支持我手術?”幸村似乎在笑,“百分之十五的成功率呢!”安靜的屋子裏,少年語氣中的笑意格外明顯。“因為我是神之子?因為我是立海大網球部部長?因為我是幸村精市?”
千鶴忽然覺得喉嚨發幹,有種艱難得喘不過氣的感覺,“可是,如果,每一次都習慣給自己留有餘地,也許有朝一日,就再也飛不起來了。”說完這句話,她覺得身體裏的某個部位,忽然痛不可擋。
呐,她就是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