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颯想了想,說,[這個小學的大部分學生都會升入那所中學,現在高劍所在班級才有三人死亡,如果高劍就是殺人的鬼,而整個班級的同學都曾嘲笑排擠他,那也就是說,他的複仇還遠遠沒有終止,看來我們要盡快行動,否則下一個犧牲者就要出現了。]

[天呐!難倒他要殺掉全班的同學?!太過分了吧!而且為什麼還要殘忍的毀了他們的容顏,難道就僅僅因為他們曾經嘲笑了他,這個高劍簡直是個瘋子.]柳薏曾看過一張跳樓案的現場照片,那照片深深刺痛了她的心,那麼的悲慘死狀,真的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能力.她無法理解為什麼高劍能夠那麼狠心,即使他們嘲笑了他,但也仍罪不至死吧,畢竟都還是孩子,有口無心,不懂事而已.蘇曉不屑的笑了笑,歪著頭看向前麵開車的柳薏,[什麼叫殘忍?什麼是過分?一個孩子在集體的孤立排斥和嘲笑中度過了小學,或許他曾期待著上初中能夠脫離這種生活,和同學們玩在一起,有朋友,有人關心,可是呢,因為他的小學同學基本上都和他在同一所中學,流言蜚語很快便又在中學傳開,希望破滅了,沒人給過他機會,告訴你,不是隻有真刀真槍才能殺人,人言可畏,正是那些同學不正當幼稚的歧視殺了他,憑什麼用刀殺人的凶手該被懲罰,而用言語殺人的凶手就可以逍遙的好好活著?我倒覺得那高劍做得很對,多殺幾個也無妨。]

蘇曉的話讓柳薏大吃一驚,這是怎樣奇怪的邏輯,怎麼一個為警察局辦事的人竟然會講出這種冷血的話來,[你的意思是高劍殺人沒錯,那些學生就該死嗎?他們都還是孩子,隻不過是不懂事而已,就因為那小小的過錯就可以抹殺他們的生命嗎?你這樣說是不是太極端了!]

[你所謂的小小過錯對於高劍來說則是致命的傷害,況且孩子又怎麼了,你以為現在社會的孩子就是單純的?就可以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刑法中什麼滿十四歲才能負刑事責任簡直就是放屁,因果報應,有果必有因,人要為自己做出的事說出的話得到應有的報應,孩子也一樣逃不過,既然是他們殺了高劍,就得乖乖承受高劍的怨恨,沒死的是命好,死的也是活該。]蘇曉眼中透著無情的冰冷,在她心中,人的過錯無法因為年少而被寬恕。景颯眼看蘇曉就要跟柳薏吵起來,連忙按住蘇曉,對柳薏說,[知道高劍的家在哪裏嗎?我們要去高劍家裏。]

柳薏憋了一肚子氣,想不通蘇曉怎麼會有這麼極端沒同情心的想法,太讓人氣憤,她沒有回答景颯的問題,隻是生氣的拿出手機打給張隊長,問清了高劍家的住址,然後繃著臉默默開車不再說話,蘇曉看看時間,說,[先停車吃飯吧,高劍的家等吃完飯再去。] 柳薏皺皺眉頭,沒有搭理蘇曉,仍繼續開著車,路邊的餐廳飛快向後移去,蘇曉盯著車前窗鏡裏的柳薏挑眉,冷冷的說,[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

[我隻是負責為你們調查一些地方提供身份上的方便,沒時間陪你們吃飯,如果你們不願意可以回警局換個人。]柳薏略帶任性而不爽的回答,卻突然感覺一股陰冷的氣息,蘇曉的手指就點在她頸脈的位置,柳薏驚得猛一刹車,抬頭看到鏡子裏蘇曉的神情,陰冷而狠毒,讓人不寒而栗,柳薏甚至沒有勇氣回頭直接麵對蘇曉,全身莫名不自然的發抖,那是人類身體對於危險信號最原始的感知表達,比視覺嗅覺一切知覺都要靈敏而準確。蘇曉半眯著眼睛,輕輕吐出一句,[信不信,今晚我就能讓你死得很慘。] 她說話時,嘴唇根本沒有在動,柳薏竟然直覺的點了點頭,嚇得幾乎失去了呼吸的力氣。景颯立刻拉開蘇曉放在柳薏勁間的手,緊張的對蘇曉說,[蘇曉,別這樣,不要生氣,她隻是新來的,不懂規矩而已。] 如果是老警員都應該知道,別惹蘇曉,也別試圖與她對著幹,那並不是件好玩的事情。 蘇曉的舌頭舔過下齒,緩緩的靠回座椅靠背,表情仍然很是危險。景颯推推已經呆住的柳薏,[先找個地方停車,我們去吃飯。] 柳薏傻傻的點點頭,動作僵硬的開著車,腦子還未從剛剛的驚恐之中清醒過來,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讓她全身的汗毛直立,起滿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