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作畫的男子小聲道。
男子聞言,皺眉,又舒眉,“隨她去吧,那個婚約本來就不好。”不過淡淡一句話,聲音浸潤得如抹上山樂。
“若說不好…。”秋一有些納悶,又道,“今天是王爺回府的日子,若是…。”
男子轉頭看了眼秋一,“能退掉固然好,不能退…。”男子沒有繼續說,又繼續作畫。
秋一卻是有些疑惑,疑惑間看了眼男子,“公子你也與那個玉世子打過幾次交道,其人不是個好相與的,大小姐雖說不受禮教了些,名聲…。”秋一抬眉看了眼男子,見其麵色無波無瀾方才又道,“名聲不太好,能與睿王成婚還好,若是與睿王世子扛上,那…。”秋一越說麵上的擔心就越盛。
男子手中筆一頓,偏頭看了看秋一眸中光華沉澱。
秋一卻還在繼續說,“況且,王爺定然是不會同意大小姐去退婚的,本來大小姐與王爺的關係就…。”
男子終於擱下手中紫毫,周身氣息變了彎,看了眼麵前的水墨山清畫,畫中有女蹙眉,有女彈琴,有人嬉笑,可他卻微一擰眉,“走吧,去看看。”
人走,風過,春風拂窗紗,幾隻蝴蝶翩翩而入,駐足畫中彈琴女子姿容絕世世間難擬。
……。
明水清不理會周圍眾人竊竊私語與玉生煙的忠誠愛慕者對她的輕視之聲,向前一步,“嫌你不行。”語聲高調而毫不掩飾。
不行?
所有人都抓住了後麵兩個關鍵字,這一刻不知該是為明水清的大膽還是為這個驚世的可能的事實而震動。
古來,女子退婚已是驚世駭俗,可是偏偏明水清做得公然昭昭無顧忌,這玉世子看似極近,實則行事莫測難相與,明明如此不嫌棄?事情急轉而下,這明水清竟然嫌…。
而且…。
不過小瞬間,空氣中便浮動著八卦熱情的因子,可是卻都礙於玉生煙之氣勢,無人敢置喙。
玉水煙一直穩如泰山,帶著淡淡慵懶與深魅的麵色終於在明水清話落之時出現一絲龜裂,一刹間看向明水清的眸子寒光一起,卻不過一瞬。
連在馬車內的明水婉都覺得方才無故寒意四侵。
明水清看著玉生煙,眸子裏一幅無所謂謂,又恰如其分的帶起一絲留戀,滲透著幾分淡淡的情意。
玉生煙將明水清麵色一覽而過,情緒不露,心情突然極好,“何以憑據?”真是好久沒這麼有趣了。
話一出口,周圍嘩然,這,這種事情,還能有憑據的。
眾人三觀被顛覆,唯明水清微前一步,一臉嫌棄,“說實在的,除了你這身行頭,我實在沒看出你是個男的。”
眾人三觀被覆顛。
南方驚了色。
就連玉生煙身後的東東麵色都起了抽,與南方一起看向自家這位高傲的爺。
這位高傲的爺,麵色終於沉暗,語氣卻極淡,“爺我是不是男的,難道你驗證過。”
一語出,周圍無數女兒頓時憤疾如火般直躥向明水清。
他們心尖上的,隻可遠看,不可近焉的男子,竟然……
明水清揮了揮空中那飄散著的“火藥味”,對著玉生煙一撫鬢發笑得燦爛,“那玉世子你覺得你是不是男的?”
縱使玉生煙,此刻眉宇也動了動,眸中原本一絲散慢的光束緊緊的束著明水清,淩厲穿透卻又聽明水清一字一句道,“七年前我病,你出京都來暖城,可是卻踏入明王府一步,七年後,我病愈,可是兩月間,你亦並未來明王府提親。”明水清不理會那淩厲穿透的眼神,條理清晰,還很是隨意的挑了挑指尖,“所以,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