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煙緊盯明水清眸子半響,似將其內心看透,半響,忽而一笑,“我倒不知明王府嫡女這麼自信。”

“自信總比不行好。”明水清飛快接過話茬笑得純良,猶其眸底絲絲淡淡情意顯露,讓玉生煙驀地篤定心中想法,既而往椅子上一靠,“你說不行,那便不行吧,來人,上紙墨。”

明水清心中一鬆,麵色卻微起一絲失望,那模樣看似想要上前,卻又生生的忍住,如此行為,倒讓玉生煙一笑,是個有意思的女人,隻是,還是太高估自己了,不過倒是可以陪她玩一會兒。

而玉生煙身後,幾乎在他話落的瞬息之後,便有人遞上了紙墨。

車內,明水婉緊張而雀喜的心都快要從心裏跳出來。

隻要這一紙休書,那她就可以…。

玉水煙接過筆墨,隨手一拂,宣紙在空中展開,剛要動筆,似想到什麼,轉頭看向明水清,語聲似掬春水卻滲了涼意,“不過…。”

“玉世子是後悔了嗎?”明水清無所謂揮揮手,頭還微微偏了偏,眸中那極力隱忍的喜色似要突破最後一道雲霧湧出來,不自覺間語速輕微加快,“就算你後悔,我也不會怪你的,哎,你既然如此喜我,那我也…。”。

南方撫額,這位明王府大小姐是有自戀狂症吧,我家爺會喜歡你這種?

“實在太醜。”玉水煙對著明水清搖搖頭,自然是說明水清醜,話落,手提起,不過幾筆間,行姿如雲,看得眾人驚歎。

明王府一座裝點的富貴錦榮的院子裏。

“夫人,大小姐方才出府了,而且去的還是睿王府方向,如今…。”一位老嬤走進來對著豐氏,對著這位明王府如今的當家主母一禮稟道。

一位正對鏡簪花保養得宜,十指如玉不過四十多歲的女子在身後丫鬟的攙扶下起了身來,看了眼老嬤,“行了,落兒已經派丫鬟來說過了。”

“夫人,那…。”老嬤看著豐氏,眼裏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豐氏擺擺手,看了看自己指甲上新上染的自京都裏傳下來的寇丹式樣,輕輕一勾唇,“自找死路,她那紈絝性子,我們可是攔不了的,就算王爺回來…。”豐氏語聲中透出一分厲氣,“我,可是也沒法子的。”

“是啊,夫人,奴婢又想到了在這寇丹上再上一種,就更好看。”一旁一名端莊秀巧的丫鬟上前一步道。

豐氏看了眼丫鬟,又看看自己手上的寇丹,想到什麼,眸中突然起了怒意,袖子一拂,“再如何漂亮,還不是京都裏快要下興的玩意,弄得再好,這雲州那些土疙瘩能懂?”豐氏說著,似來了氣,描得完好的妝容原本端莊雍雅,此刻添上一抹厲氣,眸起不甘,讓一旁的丫鬟和老嬤都退後一步。

“有些事情,早晚天定,母親又何必如此。”明水落軟綿綿的聲音自院子裏傳來。

聞言,豐氏立馬收住了表情,對著老嬤與那丫鬟擺擺手,老嬤與丫鬟這才如蒙大赦,退了出去。

“落兒,來看,娘親今日這身衣裳如何?”

“母親本就端容儀美,如何穿都是美的。”明水落淺笑進屋,如風中之精靈,弱憐西施。

……。

“小慧,別以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勸你還是別動那份心思,小心有得你受的。”老嬤與丫鬟一出院子便似責備的語氣對著那丫鬟小聲道。

那叫小慧的丫鬟聞言,咬著唇看著老嬤,“柳嬤,我…。”

“夫人與三小姐可不會任你…。”柳嬤看著小慧委屈可憐的神情,終是換了一幅溫和點的口氣,“今日你給夫人那寇丹已經很美了,不要再錦上添花,過猶則不及,這個道理,這麼多年你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