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出的屍體倒在香爐旁邊,原來是它將燃燒的香爐被打翻了,滾落在地攤上將地攤的絨料點燃,製造出一層又一層的煙霧。
盡管地攤上的火苗經漸漸擴大趨勢,東方不敗卻無暇去管。他靠在床邊大口喘著粗氣,發絲淩亂,袍子也失去了往日的整潔,原本拿在手中的劍也失去依仗的掉在地上,與那零零散散掉在地上的器具混為一談。
最主要的是,劍主人緊閉的雙眼流下兩道淚痕一樣的血線,他的鼻子,嘴巴都沒能幸免,血潺潺流出,汙了他的整張臉,他有意識的抬手去擦,卻將血弄得遍處都是,怎麼擦都擦不好。
她從未見過如此狼狽的東方不敗。
想必,那些之前還呆在屋中煮茶的侍女也是因為見到了他這般樣子才被他殺掉的吧。
“是誰?”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他想去抓起劍,卻怎麼握也握不住,顫唞的手臂上青筋交錯,想必他已經很努力的去讓自己依然強大,卻奈何到最後一刻也不能戰勝自己的身體。
“叔叔,是我。”來不及去撲滅火,Z小姐快步跑過去將東方不敗的身體扶正,並輕輕為他擦拭臉上的鮮血,心中很是心疼。大概東方不敗的身體如今已經到練習葵花寶典的極限了吧,如果再不阻止,等待他的走火入魔與死亡。
或者說,現在的東方不敗已經邁入走火入魔的地步了。
他的行為對比從前也變得更加詭異與直接,因為眼睛流著血的緣故,他看不見她,但知道是她後,他的手便不再去抓劍,而是抱住她,用盡最後所有的力氣,讓她更緊密的呆在自己懷中。
東方不敗的語言係統也好像發生了混亂,前言後語不搭調,絲毫沒有邏輯聯係,像是在自言自語著,聲音的調子與平常比起來頓挫頗為明顯,前一句說:“再過一個月又入秋了呢。”
後一句說:“盈盈,不要害怕,不要怕我……”說罷他反複親吻著任盈盈裸-露著的脖頸,在上麵留下一記記血吻,血滴在Z小姐的衣領上凝聚彙聚成河,濕了一大片前襟。
隨著親吻的動作,東方不敗七竅中的血好似流的更急了。Z小姐對著他吼著:“東方叔叔!你已經走火入魔了!如果你再放任自己就會死的!”
“不用擔心,我不會死的。”東方不敗喃喃自語:“等到下個月我們還去後山摘果子。”
“還說不會死!我知道你走火入魔一定是因為葵花寶典,既然如此為何不停止練葵花寶典?它又不是什麼非有不可的東西,現在你的身體已經這樣了,你還割舍不下嗎?!”
“不是我割舍不下。”他笑著,大量的血從唇角流了下來,思緒總是忽遠忽近,大概隨時都會暈過去。因為此時的神經已經變得不再敏[gǎn],他便沒有與Z小姐回避關於葵花寶典的問題:“我以為我一直修煉不好葵花寶典的原因是和從前修煉的武功產生了衝突,便廢掉了幾十年的武功,若是我不練葵花寶典,那我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武功的廢人了,不能當日月神教的教主,不能繼續照顧你,也不能保護你。所以我不能瞻前顧後,我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他十指插在任盈盈的發絲中,聲音病態的有些癡癲:“放心吧盈盈,因為我不可以死,就不會死,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會繼續照顧你的,直到你不願意為止。”
Z小姐怔住,不知如何與他說接下來的話才好。
原來他為了練葵花寶典將曾經的武功都廢掉了,才會如此執著於它。自廢武功的時候他也一定如往常一樣統領著教政,竟然如此自若,就算將自己最脆弱的一麵暴漏給眾人也絲毫不畏懼。這樣一個人如果按照書中的情節走的話將是天地英才,舉世無雙,但卻因為她的插手變成現在這樣型容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