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怨我？”黃藥師問出了這同樣繞纏他心頭多年的問題。
“我怎麼會怨你，當年的事，你是為了我，追根究底，皆因我而起，與你何幹。”華錦楓握住黃藥師的手，陣陣灼痛，她卻渾似不覺，“你待我好，為我之心，我知。可我作下的事兒，犯下的錯，不該由你為我背負，這是我與完顏賜的事，就讓我們自己解決。”
“你不願殺他，當年你救了他們兄弟，還安置他們，給了他們武功秘籍，教他們兵法，完顏逑之死你不知，無論他因為什麼而死，你待他們已是仁至義盡，誰都可以指責你，可他沒資格。”
“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就算我救了他們，安置他們，教他們武功兵法，那不過都是我自責之後的彌補，根本不能抹去我帶給他們的傷害。他們更願意不要這一切，隻願父母安康，一家和樂。他們的心情，我知道，因為曾經我跟他們一樣。”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如今的我，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懼愛惡欲，可在那些年裏，我的世界隻有仇恨跟兩個哥哥，所以當年我比他幸運得多，最起碼，我還有兩個哥哥。但是完顏賜卻連唯一的哥哥都沒有了，他如何能不恨我，不想殺我？”華錦楓神情已漸漸平靜。
“那並非你所願。”
“這都是借口，無論我怎麼想，事實是我害得他家破人亡，讓他一無所有。”華錦楓犀利地撕開了他們一直想掩蓋的那塊遮羞布。黃藥師不知該如何說，華錦楓一直有她自己的想法，她平日都聽他的話，可一但她作下決定的事兒，黃藥師知道，他根本沒有辦法左右。
“你要活著，隻要你活著，什麼事我都可以答應你。”黃藥師最終說了這一句。
第六十二章
“報，捷報，黃將軍率軍重創蒙古五萬進軍人馬，蒙古人大敗，已退出北門百裏之外。”
“報，劉將軍領兵水淹蒙軍，楊少俠落陽關設伏，全殲蒙古三萬人馬。”……一個個好消息傳來，倒讓原本因華錦楓中蠱而沉悶的氣氛有所回轉，哪怕此時華錦楓不能有所伏動的情緒也禁不住揚起了眉。“甚好！我軍傷亡如何？”
“黃將軍已帶人前去清點傷亡人數，尚未得知。”
輕輕扣敲著桌麵，華錦楓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門口傳來了響動，似是黃泓與楊過回來，碰上了段安樂，三人一塊進來，瞧著黃泓他們一臉的喜色，華錦楓一直繃著的神經總算放鬆了一些。“楓兒，今日一戰，我們受傷千人，卻無一人身亡。”段安樂也是難得的喜形於色，本以為華錦楓也會開心，卻見她神色淡淡不變，直覺不對勁，段安樂問道：“楓兒，你怎麼了？”
不得不說，段安樂哪怕沒有多聰明，卻有著最靈敏的直覺，而且精準無比。“我能有什麼！”華錦楓似平常一般地掃了段安樂一眼，段安樂挨了她一眼，倒是打消了疑惑笑了，“今天戰果不錯，明天，我們要如何，你下令吧！”
“不是明天，是今晚。”華錦楓得知人數傷亡不大，心頭大石一落。段安樂也是領軍多年的人，被華錦楓這麼一說，腦袋瓜子一轉，道：“對，今晚，蒙古人大敗，士氣低落，若我們趨此燒了他們的糧草，更是擊潰他們的大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