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華錦楓焦急的臉龐,紫婭無聲一歎,“錯過不了,宋廷的福王爺兩日前來了,目的是問你討回襄陽,你手下的人說你染病昏迷,不敢作主,他們吵嚷了兩日直說襄陽本是大宋的城池,何須問你,如今,想來也在前廳吵著呢。”

“果然來了!”華錦楓臉色雖是有些蒼白,可眼睛卻發亮。“來人,為本宮更衣。”

“怎麼,貴國長公主可是性命垂危了,若非如此,何以至今仍是不醒?”歸雲莊大廳中,福王領著幾名朝中大臣正與大理的將士對峙著,其中一人直問著。“莫不是,你們大理想將襄陽據為己有,貴國公主假病抱恙,推脫不肯相見?若是如此,大理是要與大宋為敵了?也不知此乃貴國陛下之意,還是長傾長公主自己的意思?哦,倒是本官忘了,半月前,大理內亂,大理皇帝失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大理如今,無可作主之人,所以,長傾長公主可代表大理?”

“本宮自然可以代表大理!”一身正裝宮服的華錦楓氣勢如雲地走來,隻是臉色慘白如紙,可見她是大病初愈。一見華錦楓,大理的將士們可有底氣了,大聲恭敬地行禮,“參見長公主。”

華錦楓頷首示意他們免禮,目光灼灼地盯著那開口的大宋官員,“當日本宮出使襄陽,本是要與大宋商議聯盟對抗蒙古一事,皇兄明旨公告天下,本宮所作所為,皆是代表他,代表大理。時至今日,福王因襄陽百姓染疫,下令封鎖襄陽,棄之襄陽百姓,可本宮出使襄陽之命尚未完結,皇兄亦不曾收回旨意,本宮依然可代表大理,對此,不知這位大人,可是有異議?”

“並非有異議,而是大理內亂,大理陛下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不是?”

“大宋消息未免落後,竟是不知,本宮的三哥於數日前已平安大理內亂,誅殺作亂的孽賊,皇兄安然無恙,不日將會重返大理。大人在此置疑本宮,置疑大理,卻不知本宮先救襄陽百姓於瘟疫生死之中,後率人誅殺蒙古二十萬大軍,守住襄陽,大人不曾心存感謝,反而口口聲聲為難本宮,為難大理,莫不大人說的更是代表大宋朝臣的肺脯之言,不曾感恩於本宮,而是要趨機趕盡殺絕,滅我大理?”華錦楓步步緊逼,言語中不停地挖坑,氣勢如虹,直把那官員說得冷汗直冒,連忙跪下道:“下官絕無此意,絕無此意。”

“長公主言重了,正如長公主所言,長公主救我襄陽百姓於危難,又解襄陽之圍,於我大宋有恩,大宋豈是恩將仇報之人,劉大人不過是失言,失言罷了。”福王眼看情況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華錦楓十分不客氣地回以他一個冷哼,“兩國來使皆是身負國之重任,福王道這位大人失言,本宮卻甚是覺得,他之所言,正是宋皇與福王所思所想。”

如此不給麵子地抽臉,那是福王始料不及的,可此時他也隻能裝作聽不清華錦楓說的話啊,“長公主說笑了,說笑了,大宋與大理多年相交,彼此情意深重,豈有亡大理之心。”

“哦,那不知,福王此次迫不及待地要見本宮,所為何事?”華錦楓再次打得福王措手不及,實在是她變得太快,適才一來是興師問罪,可這一會兒了,她又慈眉善目地與你問話,偏偏她這般模樣,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而且無從防備,唯由著她牽著脖子走。

“是這樣的,如今蒙古大軍大敗,襄陽城平安無恙,不知長公主打算何時帶領大理的軍隊,重回大理?”這次開口的當然不是福王,而是在他左側列為第一的一個中年男子,從他的位置可覬得他在福王身邊的地位。華錦楓掃了一眼福王,那眼中的嘲諷刺傷著福王的自尊,可是,他得忍下,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