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沉默之後,他突然問道:“你找到秋海棠了?”
“嗯。”我有點心虛的點了點頭。師傅走前把那個藥方子藏在藥箱裏,不巧被我翻了出來,但是我們都知道師傅是不希望我繼續研製那個藥的。
“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不老之藥,生老病死這是自然規律。”顏晨淡淡道。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我向來是個倔強執著、不依不撓的人。
“聽我的,別在碰它。”顏晨無奈道。
“為什麼?”我想如果不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恐怕是很難說服我的。
“因為它會給我們帶來麻煩。”他淡淡道。
“麻煩?你是指皇室?”
“對,你是個聰明人,難道你還不明白師傅隱姓埋名大半輩子是為什麼嗎?”他嚴肅認真的看著我,眼裏那種嚴厲是不容質疑的。
我當然明白師傅之所以隱姓埋名,都是為了躲避皇室的追蹤。因為不老藥的方子是一個有殘缺的方子,用不得,獻給了皇上,同意會頭腦搬家。搞不好還落得個毒害皇上,試圖謀反株連九族之罪。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采了幾位最最稀少的藥回來,就這樣放棄未免有點可惜。
“答應我,到此為止好嗎?師兄隻是不希望你出任何事。”顏晨看著我輕聲道。“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他想想。”他說著便輕輕看向我的肚子。
是啊,我現在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我得為他想想,我怎麼能讓他一出生就做一個亡命之徒。
“我答應你,我停手,到此為止。”我輕輕歎息。
“這樣才對嘛。”他笑著伸手過來輕撫我的頭。
“師兄。”
“嗯。”
“謝謝你。”
“謝什麼呢!照顧你是我的責任,誰叫我是你師兄呢。”他笑。
“你……”我遲疑了半秒終於還是開了口。“為什麼不問我,孩子是誰的?”
也許我想坦白,因為他們都愛我,所以我不該對他們有什麼隱瞞,不然我會覺得愧疚。
他看著我輕輕笑了,“對於我來說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隻要你健康快樂就好。”
“我會的,我會健康快樂的。”我眼睛有點濕濕的,情不自禁的伸手過去捂住他的手。“可是你呢,你的快樂呢?”
我知道他是個寂寞不容易快樂的人,他最親的人是師傅,最好的朋友是啊卡。現在師傅也走了,他隻剩下啊卡與我,但是我現在是別的男人的孩子的媽媽,所以他隻剩下啊卡。
“我這樣很好啊!”他笑笑,拍拍我的臉蛋。“你知道嗎?你壞就壞在太善良,太容易在乎別人的感受。這樣你會很累的。少管一點,隻想自己就好,知道了嗎?”
我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我想我真的做不到那麼自私,隻想自己,我做不到。
“傻丫頭。”他笑笑,拍拍的我臉,眼神漫不經心的瞟向我身後,然後轉身過去揭開藥罐子。“藥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