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1)

束了,仿佛此前的惡戰與此刻的吉凶難測,都不用放在心上。

這間密室之中隻有一張石榻與一張石案,與一把朽壞的椅子。案上擺著一本書冊。屋內到處都堆積著厚厚的灰塵,然而書冊的封皮卻很幹淨,不見半點塵埃。

丁喜隻看了一眼,也無意去翻看前人留下的書冊,但楚留香顯然已經看過了。

他先到了半個時辰,隻怕這鬥室之中的每一塊轉頭都被他探查得一清二楚了。此處除了來時的通道之外,再找不到另一條路,一切都昭示著此處就是絕地。

丁喜卻仍站在那裏看著楚留香,這少年從不是個多話的人,但此刻仿佛連一句話也不想說,也懶得去思考,並非他忽然被小馬傳染了懶病,但是他第一次發現,如果身旁有同伴已經有了結論,那其他人確實有足夠的理由去偷懶。

楚留香當然是永遠不會讓朋友失望的。

“這裏有道門戶通往外麵,也許是這間屋子本來應該有個院子的,卻被封閉了起來。任憑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勁,也休想撼動得了分毫。”

丁喜終於出聲了:他問道:“一個人不成,那我們兩個人呢?”

楚留香愉快地笑了起來。

於是他們終於走出了這看似絕地的石室,還帶著那位很久之前就已長眠的朋友。他們二人將那具枯骨葬在了院子裏。

丁喜看著楚留香為那人立碑時,並沒有在其上刻字。他想起了案上那本書冊,如果不是記載的此人生平,那上麵又寫著些什麼?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他也沒有多問。

院子的地上沒有鋪著青石磚,而是一片有溪水漫過的青草地,在青山懷抱之中,是個理想的安眠之地。

這是一個普通的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裏有一顆參天大樹。樹木要生長得好當然要有陽光水分,此處不但有山泉流經,而且抬眼望去,透過樹梢繁密的枝葉,還可以看見藍天的一角,與漏過葉隙的陽光。

院落依山而建,一麵靠著岩壁,餘下的三麵高牆不見門戶或是梯子,但這世上有哪堵牆能夠困得住這兩個人的腳步麼?

走過十數裏的山路,來到的小村莊裏,已可以瞧見炊煙升起。村前的白楊樹下,停著一輛馬車,舒舒服服地睡足一個清早的趕車的,正打著哈欠從車上爬出來,抬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兩人,其中一人正是此前雇車的少年。

精神抖擻的車夫一甩馬鞭,馬車拉著客人奔馳在了回城的路上。

抵達那座小城之時,已是深夜。

與剛到這座小城時不同,此刻兩人在河畔並肩而行,心情卻是無比的輕鬆。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前日泛舟之地,於是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楚留香看著倒映著明月的水麵,不知想起了什麼,微笑著看向身旁的朋友,問道:“你的水性似乎不錯?”若非如此,兩人隻怕誰也走不出那個死地。

丁喜笑了笑,“我從小在南麵靠海一帶長大。”在海邊長大的孩子,很少有不通水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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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留香也是一樣,常年坐船泊在海上的人,若說不知水性就是笑話了。甚至在某一年,他曾經和胡鐵花喝醉了酒,兩人一起跳到海裏想去抓大海龜……海龜當然沒有抓上來,卻成為了朋友們津津樂道的笑話。

楚留香的一身中很少有狼狽的時候,何況是做出這樣的蠢事,然而年少時的蠢事豈非本應該與朋友一起分享。於是他轉過頭去,正興致勃勃地想與身旁的少年說起一些故事時,卻忽然似有所感地停頓了動作。

遠處可瞧見河燈若隱若現,縹緲動人的歌聲遠遠地傳來。

也許是因為這少年的神情,也許是此情此景,讓人想起了那天泛舟時的對話。

一輪圓月掛在天際,丁喜慢慢地轉過身看向楚留香。

月上中天,第七夜。

作者有話要說:  卷一·完

鬱金香卷完結了,以他們二人的心性為人,會做出怎樣的決定應當不難推測...但作者並不是明知會被打還要寫雪山飛狐那樣的結局...

而是本文由《七種武器》開篇,也會由《七種武器》結束,在末卷中兩位主角仍會歸來~\\(≧▽≦)\/~本文已閱讀完畢,歡迎發表書評!<\/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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