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仔細打量了片刻之後,方才點了點頭,心中自是有了一番計較,便也就不再抓著葉覺非追問她去了哪裏的事情了。
葉覺非四處張望了一下,卻並沒有在葉煒身邊看到葉琦菲的身影,便又道:“三師兄,菲兒呢?她沒有和你一起嗎?”
葉煒笑道:“菲兒最近一直在閉關練劍,等你回藏劍山莊之後,直接去劍塚裏找她便是!”
說著,葉煒仿佛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覺非你來太原之前,可回了藏劍山莊?”
葉覺非搖了搖頭,不好說自己醒來就發現自己身在龍城,隻是道:“我剛剛在建寧王那邊正好碰到了重羽,還是他告訴我三師兄你在這裏呢!我便先過來見見你,打算之後就和西門——就先回去藏劍山莊見師父!”
葉煒又深深的看了西門吹雪一眼,搖頭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道:“覺非你先等等,正好我有一封信,你回去的時候幫我帶給菲兒。”
葉覺非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好啊!”
葉覺非畢竟思家心切,見過葉煒之後,拿上他寫好的那封信,盡管知道太原城中如今各方勢力聚集,許多朋友此時也都在龍城太原,可是,葉覺非卻還是決定,先回一趟藏劍山莊。至於其他的事情,還是等她到藏劍山莊,見過師父和幾位師兄之後再說不遲!
對於葉覺非的打算,西門吹雪自然不會拒絕,更何況,於他而言,尚處在安史之亂中的大唐,本應隻是存在於史書當眾的一段記載,如今卻活靈活現的展示在他的麵前……這種強大的衝擊感,饒是以西門吹雪的冷靜自持,接受起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至少他身邊還有一個曾經生活在這裏的葉覺非了……
葉覺非雖然歸心似箭,不過,這一路上,卻也並非是匆匆而行。
出了太原,一路山河破碎、烽火連天,穿天策府,直至仍舊戰亂不止的洛陽城。葉覺非猶記得洛道慘案,便避開了那裏,從金水鎮繞行過去,幸而至此地之後,烽火狼煙並未蔓延到這裏,百姓生活尚自安寧。
葉覺非和西門吹雪在金水鎮停留了幾日,此次故地重遊,葉覺非也有些觸景生情,時不時的講些自己初出江湖遊曆之時,在金水鎮這裏發生的事情。尤其是在這裏,葉覺非還巧遇了離家多年的小師兄葉凡,由不得葉覺非不印象深刻……
離開金水鎮之後,便是一路向南,即使相隔數百年的時間,江南一帶的揚州城中卻是自古繁華,小橋流水隨處是,就連那些城中那些商家店鋪裏好些都是熟悉的麵孔。
又過了幾日,葉覺非和西門吹雪終於乘坐小船到了西湖藏劍山莊。
雖然數百年後的那座藏劍山莊,還僅僅隻是一個輪廓雛形,可是,西門吹雪剛一看到藏劍山莊的大門,便知道,定是這裏無疑了……
葉覺非笑嘻嘻的謝過撐船的艄公,還不等小船靠岸,便直接從船上輕輕一躍,施展輕功如萍蹤俠影般踏水而過,幾個起落之間,便已經站在了藏劍山莊門前的樹下。
葉覺非臉上的笑容明媚得幾乎讓人移不開眼,她身上的興奮勁,即使不說話,也表露得淋漓盡致。
等到西門吹雪剛剛一踏上藏劍山莊門前的碼頭,葉覺非已經迫不及待的拉著他的手,腳步急切的往藏劍山莊裏走去。
若非西門吹雪是第一次來到這裏,藏劍山莊的守衛弟子並不認識他,也省得引起麻煩和誤會,恐怕葉覺非幹脆就會直接施展輕功從牆上跳過去了。
“那邊是九曲回廊和荷花池。”葉覺非從樓外樓和天澤樓旁經過時,伸手指了指一個月拱門的後麵,對西門吹雪說道。
一片水霧朦朧間,隱約透過些荷花荷葉的清香。
西門吹雪並未駐足,卻微微低下頭對葉覺非輕聲道:“我知道。”
葉覺非微微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點笑意來,也不意外。數百年後的藏劍山莊,好歹也已經有了此時些許的輪廓,西門吹雪竟是把那些布局一一都記在了心裏,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可是,這份無聲的關切和在意,卻也讓她心中一片柔軟……
葉覺非毫不避諱的拉著西門吹雪,先去拜見了師父葉孟秋。
不同於之前的重羽、葉煒等人,葉孟秋見到葉覺非後,雖然也是心中一喜,但是,更多的注意力,卻全都放在了隨葉覺非一同前來的西門吹雪身上。
葉孟秋早年性格耿介強勢,對自己的大兒子葉英二兒子葉暉幾人一向不假辭色,反倒是年紀漸漸大了之後,脾氣和性情也變得柔和下來。且不說天生三陰逆脈身體脆弱的小女兒葉婧衣,便是對從小活碰亂跳一點不老實的葉覺非,老莊主葉孟秋也是罕有訓斥……
葉英他們幾個兄長都年長葉覺非許多,唯一一個差不多大的小師兄葉凡卻偏偏自幼離家,所以,年紀大了反倒開始喜歡帶孩子的葉孟秋在葉覺非小的時候便與她頗為親近。
等到後來,葉覺非也漸漸長大了,出門遊曆之時,一年裏愣是有大半的時光都用在了去這去哪的路上。正好這時又有老三葉煒的女兒葉琦菲回到藏劍山莊,葉煒還有不少事情要做,早把藏劍山莊的事物交由幾個兒子打理的葉老莊主正好能騰出手來,每天哄著小孫女玩,並且親自教導葉琦菲四季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