絨娘仍然偶爾癡癡地望梅惜斂一眼,看藍幼蘭的眼神,也很滿意。聽了她這話,絨娘說:“男子多妻兒,才算福祿齊全。傻柯兒,莫說你是什麼身份,就是梅俠士,日後也要再討幾房才好。”
聽了這話,藍幼蘭渾身一緊,警惕地看著梅惜斂。
梅惜斂定定地迎著她的眼神,輕輕搖搖頭,用傳音入密說:“我的懷抱不算很寬大,抱著你剛剛好,我永遠不會讓你覺得很擠。”
這句話,讓藍幼蘭想起曾經有一次。那是她高三的時候,有一次程哥去學校接她回家。他車上有個女孩子,又有很多禮物。藍幼蘭笑著無心地說了一句“好擠喔”,結果程哥蠻橫地把那女孩子趕下了車。當時她覺得程哥好無禮、好霸道,現在才懂,原來都是為了她。
“程哥,對不起……”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深深地躲進梅惜斂的懷裏。
聽到她的低喃,再次感覺到她的眼淚,梅惜斂更緊地握住她的手。他知道,在她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那是屬真正的那個她的,否則,她不可能這麼急著躲進他的懷抱。
春紅不愧是汝陽王府裏培養出來的丫頭,找來的馬車既夠大,裏麵夠舒服,外表看起來又不至於太誇張。
藍幼蘭忍不住表揚了她一路,經過一個油豆角攤的時候,她猛吸了吸鼻子說:“好香啊,這什麼東西,好想吃幾個。”
“小姐,你不是一向不愛吃這種東西的嗎?”春紅撩開車簾子看了看:“這還是炸的油豆角呢,您真要吃?”
“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好想吃”藍幼蘭說著,還咽了兩口口水,兩個眼睛饞得直盯著人家的攤子,活像要把整個攤子都搬來吃掉。
一直握著她的手的梅惜斂,悄悄移了兩根手指搭到她的脈搏上。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扭頭看了她一眼,對春紅道:“去買些來吧,少吃一點無妨。”
“君姑娘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沒見饞吃的饞成這樣的”殤煜柯窩在絨娘懷裏,笑藍幼蘭。
絨娘憐愛的拍拍他的手背,說:“論年紀,她也不過二八年華,又沒婚嫁,自然還是個孩子。老奴剛進宮的時候,比君姑娘還饞得緊呢,見著什麼想吃什麼。”
“嘻,還是絨娘知道心疼人”藍幼蘭轉眼,發覺梅惜斂眼底似乎有一絲驚異之色,又發覺他的手指剛離開自己的腕脈,問:“梅大哥,你在替我把脈啊?貪吃應該不算病吧?”
“當然,你很健康”梅惜斂故作輕鬆地對她笑笑,體貼地替她撫順有些淩亂的留海。
她麵色紅潤,脈博渾然有力,說明她離開汝陽王府這些日子,過得很好。不但她很健康,就連她肚子裏的胎兒,也穩穩地紮下了根。正在她的腹中,茁壯地發育成長著。
這孩子是誰的,不用問,他也猜得到。自從昨晚在浴桶中,發現她肩上的印記不見了,他就知道了。隻是當時,他不知道她已經有了孩子。看樣子,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有了身孕。
春紅買來了油豆角,殤煜柯吃了兩個,絨娘就不許他吃了。說是殤煜柯吃慣了宮裏的東西,怕他吃不慣外麵的東西,壞肚子。藍幼蘭一個人捧著大半包油豆角,吃得津津有味。梅惜斂和春紅兩個人豆她剝殼,她還嫌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