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嚇得臉都白了,慧淑王妃不是沒了嗎?王爺說要去見她,難不成是要……
“王爺!恕屬下鬥膽冒犯,慧淑王妃已經沒了,王爺您要清醒清醒啊。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眼看大功即將告成,為了垠鑰國,為了皇上,您不能這樣!”
“她沒死”殤冥逸突然燦若春花般地笑了:“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謝上蒼,也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替玉珠感到惋惜。她沒死、她沒死、她還好好的活著,玉珠,你聽到了沒有!你用清水河洗淨罪孽,一死贖罪,那我該怎麼彌補我的罪過?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我又錯了,哈哈……”
“王爺……”朱福無比擔憂地看著殤冥逸:他該不是瘋了吧?
“就讓她呆在那兒。玉珠,你一定要好好的一直呆在那兒,不要動,嗯?”殤冥逸像在命令,又像在生氣。他狠狠地看了河麵一眼,腳下箭步如飛,走向京都平日最繁華的那條大街。
朱福再也不敢叫他,隻一路小跑著在後麵跟著。殤冥逸走得又急又快,就連朱福也不知道,原來他的輕功竟然這麼好!
一直到看見醉花樓的紅燈籠和招牌,殤冥逸才停下腳步來,癡癡地望著,也不知道他在看哪裏。朱福就靜靜地站在他身後守著,迷惑不解地一遍又一遍地讀著醉花樓的招牌。
天邊泛魚肚白的時候,殤冥逸才動了一下,回身看朱福,說:“把洗心湖的死士們都召回來,這幾日,不許任何人外人進入王府之內。若有來犯者,格殺勿論!回府。”
“王爺?您……”為什麼在兒站了一夜?
“需要本王再重複一遍嗎?”殤冥逸看起來,又恢複了往日的剛強與冷漠。
朱福見他恢複正常,哪還敢提昨晚上那檔子倒黴事,趕緊跟在他身後一疊聲答應:“不用、不用,回了府,屬下即刻派去洗心湖。”
天色微亮,藍幼蘭被一陣烤肉的香氣誘醒。睜眼一看,前麵不遠處生著一堆柴火,火苗上架著一隻烤得正漫油的野兔。
爬起來一看,她身子底下鋪著軟軟、厚厚的一層青草,草上鋪著一件外衣和一段輕薄的天然蠶錦。可四周不見梅惜斂的人影,隻有清清幽幽的一片鳥叫聲。
“斂!你在哪兒?”聲音顫顫的,心裏莫名的有些害怕:“斂,斂……”
突然一旁的溪中“嘩啦”一聲,從水中冒出了一個人。藍幼蘭驚恐回頭,卻看見梅惜斂正濕噠噠地看著她笑:“你醒了?”
“斂,這麼早,你怎麼下水裏去了?”看到他,藍幼蘭安了心:“抓魚嗎?”
“抓魚何需下水”梅惜斂笑著,伸手向岸邊彈了一滴水珠。那水珠擊中火架上串著兔肉的棍子,那棍子翻滾了一下,兔肉便換了另一麵在火堆上烤著。
哇,好神奇!一邊洗澡一邊烤肉,兩不誤呐!
藍幼蘭歡喜地爬起來,蹲在小湖邊用手掬了水洗臉。沒想到,這水溫竟是曖的,一點也不涼。想想,她也有好久沒有遊泳了,見梅惜斂在水裏浮浮沉沉的自在,她周身也癢癢了起來。
趁梅惜斂再次潛了下去,她把累贅的披肩外衫一脫,一個猛子就紮進了湖裏。
梅惜斂在水底聽見落水聲,趕緊浮上來,卻不見了藍幼蘭的身影,急了,趕緊再紮入水裏去找。要知道在古代,一般的女子連閨房都不能出,哪裏有機會學遊泳。她們大多數到了水裏,都隻能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