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9章(2 / 2)

藍幼蘭像一條靈活的遊魚,見梅惜斂向她靠攏。頑皮地左飄右蕩,根本不讓他抓住她。在水裏不像在陸地上,除非梅惜斂用暗器或武功去打她,否則要抓住她,還有點困難。

愜意地拍打著水花,藍幼蘭想起以前和家人在海濱玩,程哥也是這樣,在水裏追逐著想抓到她。可是每次,她都狡猾地從他和威哥身邊逃掉。現在想來,其實不是她遊泳技術好,而是程哥、威哥都讓著她,讓她獨享勝利的快樂。

“親愛的,原來你懂水性啊?嚇了我一大跳。”

耳邊突然一熱,然後便陷入了一個更溫暖的懷抱。藍幼蘭知道,是梅惜斂抓到她了。

“斂,昨晚上,我又看見程哥了”安心的靠在梅惜斂懷裏,藍幼蘭緊緊的握著水中,他攬著自己的手臂:“那是一場沒有新娘的婚禮。程哥憔悴了好多,瘦了好多,一點也不像我記憶中的那個哥哥了。”

“心婕……”

“嗯?”藍幼蘭回轉過身子,看著梅惜斂:“斂,我隻是覺得,我太對不起江家了。我對他們說,叫他們終止那場婚禮。我對程哥說,我不會回去了。可是沒有一個人能聽到我說話,我真的很想讓他們聽到,親口告訴他們,我在這裏很幸福。”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有這樣的機會,回去向他們告別”梅惜斂擁著她,誠摯地說:“畢竟那是你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我也很想向他們說聲謝謝,能培養出這樣奇特的一個你。”

“那個我,還活著……”

“什麼?”

“斂,不知道為什麼,我心底有一種隱約的恐懼。要知道,一個人不可能同時生存在兩個時空裏。江心婕的身體沒有死,而是一個靠吊點滴為生的植物人。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是一個沒有靈魂的人。雖然不會動,沒有感覺,但如果沒有意外,以二十一世紀的醫學手段,她完全可能再活幾十年。我總覺得,那個我不消失,就意味著,我還可能會因為某種原因再回去。”

“也許是在等一個讓你回去告別的機會呢?”梅惜斂這樣安慰她,其實他的心裏比她更慌亂。

“但願是吧”藍幼蘭深吸了一口氣,堅定地說:“就算不是這樣,我也絕不要生活在那裏了。雖然對爸爸媽媽,還有程哥威哥,我感到很抱歉。但我真的不能想像,如果生活在沒有你的世界,我還會不會這樣安心和快樂。”

“和我在一起,你真的覺得快樂嗎?”梅惜斂擔心地問:“每次你在我身邊,總是憂比喜多,淚比笑多。可是你在他身邊的時候,俏皮、機靈,每時每刻都充滿了智慧和活力……”

“斂,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你更了解我的人嗎?”藍幼蘭伸手描畫著他的眉眼:“沒錯,我很沒出息,他對我笑笑,我就覺得他很帥。可是,我想我還分得清楚,到底在誰身邊,我比較安心、比較自由。他對我來說,就像一座水晶宮殿。看起來很美、很好,卻時時要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損壞那些脆弱的水晶。而你對我來說,就像這山、這水,這純淨的大自然。我可以自由自在,隨性的生活。我不用掩飾自己的情緒,因為你總會讓我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