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板橫欄躺下後讓人更加不舒服了,木頭上還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肆曉時側躺下去,眼睛卻睜著。

腦子空了一會兒,肆曉時剛想念起梁正年,耳邊就傳來一陣低吟。

那聲音近在咫尺,如同符咒一般陸陸續續傳入耳邊:“Satan…Satan…Satan……”

肆曉時嚇得僵住,再一翻身,眼前的天花板忽然黑了。

一個長著黑色羽翼的漂亮女人顯現在眼前,以極盡溫柔的態度將肆曉時拉到眼前,開口,那聲音美得出奇,卻有種讓人恐慌的氣質:“難過麼?被誤會,被陷害,被折磨,被侮辱,我可憐的孩子……”

肆曉時且當是在做夢,畢竟離奇的夢她常常做,相比之下,現在這個黑天使漂亮又溫柔,倒也不算很離奇了。

黑天使將一根羽毛遞給她,在“Satan”的低吟背景音下,與肆曉時道:“如果受不了了,就呼喚我,我會好好保護你的!除了我,誰都不能讓你擺脫這一切。這令人厭惡的一切,你完全可以跳脫出來…解脫束縛吧,我的乖孩子!”

黑天使說完,消失在視線中。

肆曉時從現實中睜開眼,發現自己還保持著側躺的姿勢。頭痛更加厲害,肆曉時抬手,本想揉揉太陽穴,卻發現手裏攥著一根黑色羽毛。

從橫欄上坐起,肆曉時更害怕了。

回想起那段詭異的“Satan”背景樂,一切仿佛都在預示著什麼,撒旦…黑色羽毛…黑色……

肆曉時不知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在告訴自己,一定有什麼東西,準備把她拉入某些…組織……

看著手裏的黑色羽毛,肆曉時反複打量。

終於靈機一動,朝著不知名的方向低聲呼喚:“太爺爺?太爺爺是你來了嗎?”

警局內的時間刹那停滯,肆曉時坐在拘留室內,還沒有察覺出異樣。

冥冥中卻有一根線,將肆曉時的目光挪向一旁。

那醉鬼摘下鴨舌帽,露出熟悉而妖媚的狐狸眼,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仍舊閃爍著紅色的混沌之光:“北鼻!”

肆曉時一下起身,用力揉了下眼睛,發現蘇以還是存在:“你…你怎麼……”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肆曉時搖頭,攥著黑色羽毛指向蘇以:“王八蛋!是不是你在我的床墊裏麵藏屍體?你惡不惡心啊你!”

“我還以為你會嚇死呢!沒有留下心理陰影麼?”

“你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蘇以起身,緩步走到肆曉時麵前:“生氣了?想要打我麼?北鼻!你想好,到底要怎麼應付這一切了麼?”

見他如此古怪,肆曉時欠步退後:“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哎,沒辦法,那個家夥偷了我的神器,我一氣之下就殺了他。但是神是不可以隨便殺人的,我隻能把他藏起來。算算時機也到了,我就安排了這出好戲。曉時啊,可憐的孩子,我隻能讓你來頂包了,隻要有人背了這個鍋,我就沒事了。反正那家夥也欺負過你,我看你來背這個鍋,也不冤呢!”

肆曉時用力捶下頭痛的腦袋:“你…你想都別想!我不要死!”

“你之前對生死沒這麼看重的啊,北鼻!怎麼忽然貪心了?”

“我怎麼死都行,但是我不要被槍斃,這不是我的錯,你一個神憑什麼要我背鍋?蘇以你這個王八蛋!”肆曉時說著,上手開始捶打對方。

可是在神麵前,肆曉時的每一下攻擊,都顯得脆弱無力。

“哎!北鼻,辛苦你了,相信我的話,你這次逃不掉的。除非……”蘇以說著,特意瞄了眼肆曉時手裏的黑色羽毛,而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