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曉時想哭,卻已經沒有眼淚了:“那現在怎麼辦……”

梁正年搖頭,還以為肆曉時真要去投胎,他和對方就要徹底分開:“我不知道。”

肆曉時忽然將他抱住,再也不會被對方身上的涼氣所阻,有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我們終於是同類了。”

“你要去投胎的。”

肆曉時搖頭,用鼻子蹭著他肩膀:“我不去,我把蘇以得罪了,他應該不會抓我去投胎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真的不是自殺麼?”

肆曉時抬眼,目光坦誠:“我說過我不會自殺的,我怎麼會那麼傻啊!你放心吧,我是被溫良殺了。”

梁正年塞了下,轉即又問:“溫良?”

肆曉時點頭:“而且,我覺得,熊子溪應該是死了……”

梁正年不算驚訝,似乎早也料到,沒人會逃出溫良的手心:“救了他一次,還是死了。”

再不為冰冷所擾,肆曉時將頭埋入他懷中:“沒關係,我們也死了。”

“是啊,我們也死了。”

當天晚上,警局聯係了新房東,打開了肆曉時家的房門,確認了死者身份。

用肆曉時的手機聯係不到任何家人,就隻能打電話給平日聯係最多的人,蘇晴。

……

那天,肆曉時和梁正年坐在客廳沙發上,眼睜睜看著從北京趕過來的蘇晴找人幫忙收拾肆曉時的遺物。過程中,蘇晴神色憔悴,卻總是低頭看著手機,偶爾會打幾個電話,都是工作上的事。

肆曉時妄圖與對方親近一下,卻被梁正年拉住了:“你想要她好好活著吧?”

聽到這句問,肆曉時忍住了。是啊,雖說自己的死和梁正年無關,但溫良為什麼會殺自己呢?還不是因為遇到了梁正年,讓她有了溝通生死的欲望。但凡是人,一旦窺探到這些,不小心就會把自己搞死。

“我也沒有和她正正經經說一句再見。”

很快,屋內被清空了。

和梁正年依偎著坐在沙發上,看著漸染塵埃的室內,肆曉時感慨:“我的畫冊,不知道被他們拿到哪裏去了。”

梁正年緊緊抱著她,柔聲安慰:“應該被你朋友收起來了,也許…和你一起火化了……”

“那…會回到我身邊嗎?”

梁正年不確定:“也許吧。”

肆曉時輕歎口氣:“這個屋子,比我住的時候還要髒了。”

“沒關係,對我們來說都無所謂了。”

肆曉時將頭埋進他懷中,繼續煩惱:“過陣子,會不會有人進來住啊?”

“南婆婆是在這裏死的,在這裏發現過藏屍,你又死了…估計會把這裏當成凶宅,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住在這裏了。”

“那我們……”

梁正年將手指按在她嘴邊,毫無溫度,格外柔軟的氣息緩緩散開:“曉時,你真的不去投胎麼?”

“不去。”肆曉時應聲,語氣裏藏著固執。

“但投胎才是……”

“不管,反正我不會離開你,就讓我像太爺爺一樣,做個孤魂野鬼吧。蘇以既然抓不了太爺爺,也肯定抓不到我。”

直到這時,梁正年才想起問:“不對,蘇以沒讓你做神麼?”

“你知道這事?”

“蘇以提過,說生前不能幹擾你,所以我沒說。”

肆曉時也不介意,倒頭栽入他懷中:“我不要做神,做了神,不知要去哪裏,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我要做鬼,和你在一起。”

“委屈了你。”

“做神才委屈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