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下定了決心要學會勇敢,但細細想來,即使是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的情況下,主動的也似乎隻是幸村精市一個人而已。

“唔……”懊惱的抱著抱枕滾進了被窩裏,直至將大部分明晃晃的燈光隔絕在外,藤原凜用枕頭下摸出了手機,將相冊翻開,找到了讓今井玲奈傳給她的那張照片——那是在汽車上,今井玲奈趁她睡著時,偷拍下來的她和幸村精市的照片。

手機屏幕的光照亮了少女瓷白的肌膚,盯著照片看了半晌,藤原凜忽然撐著床鋪坐了起來,下床將拖鞋穿好,走到了書櫃前,纖細的手指在書脊上滑過,最後停在了一個黑皮的本子上麵。

她將本子拿了下來,翻開,上麵寫著的還是開學前,記下的一篇日記——那時她單單是因為成功的將親手做的蛋糕送去了幸村家,心裏就被滿足和甜蜜充斥。

隻是最近變得更加地貪心了起來,想要一直一直待在幸村精市的身邊。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一直看不清,她和他的距離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悄然靠近,直至他人的提點,將她從迷霧中帶了出來。

藤原凜想沒有什麼,會比在喜歡著一個人的同時,對方剛好也喜歡自己更加的幸福和幸運了。

隻是這幸福和幸運,倘若能不遮上陰霾就好了。

眸光黯然了下去,藤原凜將椅子從書桌下抽出並坐下,再從抽屜裏找到了備用的中性筆,將日記翻開了新的一頁,一筆一畫地寫下了新的日記。

【5月4日,陰轉多雲

今天像是要下雨的樣子,隻不過雨一直沒下起來。

幸村君因為生病突然間倒下了,被送去了就近的醫院搶救,很快幸村君的家人就趕來了醫院,並在病情稍稍穩定了的下午,安排了轉院,去了醫療設備更加齊全的金井醫院,幸村君的媽媽說,正在聯係神經科的有關專家,過段時日,幸村君可能要去神經科更加發達的醫院接受治療,甚至做手術。】

寫到這裏的時候,藤原凜突然間出了神,筆就在頁麵上浸下了一小團墨漬。

重新提筆換行,她這才繼續寫到【希望幸村君能早點好起來。】

將筆蓋蓋上,藤原凜將日記本放回了書架上,回到了被窩裏,伸出手將節能燈的開關關上。

……

將頭捂在了被窩裏,藤原凜睜著眼睛,就那樣什麼都不做的呆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她夢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久到她的記憶都變得模糊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在今天又忽然夢到了這件事。

眼前似乎是有網球蹦蹦跳跳的從球場穿過,最後滾落到了她的腳邊。

“涼介,該回去了。”八歲時,還在讀小學三年級的藤原凜彎下了腰,將網球撿了起來,扔進了旁邊的回收籃裏,對放學後沒回家,獨自一人來了網球俱樂部練習網球的弟弟藤原涼介呼喚。

弟弟藤原涼介比她小兩個年級,不過兩人其實隻差一歲,藤原涼介小的時候一直很體弱多病,於是讀書稍晚一點。

“不要,老姐你自己先回去吧。”藤原涼介微微側頭,“我還要再練練網球。”

“涼介你明明對網球沒什麼興趣的。”藤原凜疑惑地看著他,並走了過去,右手掌心放在了藤原涼介的額頭上,另一隻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小聲嘟囔,“奇怪,沒發燒啊。”

“……”藤原涼介抽了抽嘴角,“你真是我親姐啊,藤原凜,我轉性了不行啊。”

“當然行。”藤原凜用力點頭,“爸媽一定會很高興的,隻是你連握拍的姿勢都沒調整好,練了也是白練呀,我們先回去吃飯,等吃完了飯後,我再出來陪你練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