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凜。”

“哎?沒有。”藤原凜搖首,“隻不過淺川桑還有網球部的其他人都很擔心幸村君。”

“嗯,香織剛剛有來過。”幸村美惠順口應了一聲,站起了身來,“小凜,能麻煩你幫我看著一下精市的輸液瓶嗎?我出去洗一下水果。”

“我去吧,阿姨。”藤原凜趕緊道。

“小凜是精市的同學,就先在這裏坐坐休息吧,我去去就來。”按著她的肩頭讓她坐在了床前的高腳凳上,幸村美惠彎了彎唇,拿起果盤走了出去。

“……”沒在爭著去了的藤原凜,抬頭看了看輸液瓶裏的藥液,見還剩下一小半,暗暗囑咐自己待會兒不要忘記按鈴叫護士來的同時,又看向了幸村精市的睡顏。

印象裏還是第一次像這樣看見幸村精市的睡顏,鳶紫色頭發的少年雖然意識還沒有清醒,但這樣看來就像是普普通通的睡著了一半,膚色略顯蒼白,澄澈的陽光透過敞開的玻璃,肆無忌憚的湧入了室內,將少年輕籠在了一片溫柔的光色裏,垂下的睫毛在瓷白的肌膚上映下了清淺的暗影,和他平日裏的溫和樣子,還有網球場上凜冽的馳騁風姿都不相同,藤原凜望著他一時就出了神。

睡夢中的少年,不同於往日,微微的蹙著眉,像是夢到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鬼使神差的,藤原凜就伸出了手,想要撫平少年眉間的皺褶,在觸及少年溫暖的肌膚後,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藤原凜的手像是觸電般的收了回來,站起了身來。

“怎麼起來了,坐啊。”幸村美惠端起果盤走了進來,沒看見少女剛才的小動作,和煦的招呼著。

“呃,嗯,阿姨坐。”慌慌張張的應和著,藤原凜的眼睛左右瞟著,正在這時,兜裏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藤原凜在兜裏翻了翻,找出了手機,看也沒看的就接了起來,心虛道,“那個阿姨,我出去接個電話先。”

“嗯。”幸村美惠臉上溫軟的笑容裏摻雜了一絲疑慮,卻沒有多問。

藤原凜終於鬆了口氣,邊將手機放到了耳邊,邊向外走去:“喂?這裏是藤原凜,請問你是?”

“……”手機裏傳來了一陣急促呼吸聲,像是有些緊張和遲疑。

“喂?請問你是?”藤原凜再次問出了聲,這個時候她已經走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上。

“藤原。”對方這次終於出了聲了,猶猶豫豫的語氣裏滿是顯而易見的驚愕,“你終於接我的電話了。”

“……”藤原凜微愣,手機裏傳出的少女的聲音很是熟悉,隻是那不太幹脆的態度倒不像她記憶裏的那個人了。

她將手機移開,看向了來電顯示,眸光暗了下去,抿了抿唇,停頓了一會兒,才重新將手機放回了耳邊:“嗯,部、呃,北原桑。”

差點就喊出了那個習慣性的“部長”的稱呼,藤原凜倏爾改了口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從去年全國大賽前被北原理繪設計受傷的事情過後,除卻了在她住院後,來看望她的北原理繪一開始的解釋,她們就再也沒有過交流了,當然,藤原凜知道拒絕交流的問題主要在她,住院時她囑咐了護士對北原理繪避而不見,後來也從來不接她的電話,算來她和北原理繪已經有大半年沒聯係過了,如果不是因為這次沒看來電顯示誤接了電話,她想她還是不會開口與她交流的。

即使她很清楚問題不交流的話是得不到任何解決的,隻是在一些問題上藤原凜往往執拗得難以改變。

就算是已經接了電話的現在,藤原凜心頭也是有些懊惱的,想著“如果不接電話”或者“剛才看看來電顯示”就好了,這麼一想,她接下來的話就問了出來:“北原桑有什麼要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