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離去,他方把心神放在瑤光身上,他心思細膩,怕瑤光受罰後埋怨俞岱岩,忙低頭輕聲在瑤光耳邊道:“你莫怪三哥罰你,他之前身子不好,總怕自己拖累你,如今見你為他冒險,擔心你安危,心中很是自責……”
瑤光默然點頭,說:“謝謝六師叔,瑤光知道了。”
七俠莫聲穀此時見自家三哥有望痊愈,雖五哥還沒有蹤影,但總覺得生活又充滿了希望。又見瑤光神色有些怯怯,大眼睛裏淚珠滾滾,似乎被嚇得狠了,都不敢大聲哭,全不像往日神采飛揚,便伸手指彈他額頭,嘲笑道:“喲,你不是力壓王府群雄嗎?這會兒子,怎麼哭起鼻子來了?”
瑤光怕的是俞岱岩,可不怕莫聲穀,便氣惱的瞪了他一眼,說:“七師叔最壞,都不幫我向師父求情。”
莫聲穀也是年少早熟,思慮素來周全,細察瑤光神色,見他對自家三哥態度依舊親密敬畏,對自己的語氣也很是親昵,就知道這孩子完全沒有記恨被罰一事,胸懷大暢,便不由得豪爽大笑出聲。
殷梨亭將小瑤光背在身後,臉上也浮出了一絲笑意。
瑤光被笑的不好意思,低頭,將臉埋在師叔的後背裏,莫名的,一路的艱辛似乎都在這一刻消散的無影無蹤,身體裏那時時繃緊的弦也鬆了下來,一種‘回到家之後安全又放心感覺’,讓他終於帶著一路風塵疲憊,就這麼沉沉的在殷梨亭後背睡了過去。
莫聲穀同殷梨亭對望了一眼,都下意識的放輕了步伐。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章
閑愁閑恨一番新
“瑤光師兄,為什麼我這招總是做得不對,昨天爹爹又說我不認真了。”
武當山演武場處,一個穿著青衣,看起來眉清目秀的一個小男孩揮著小拳頭比劃著問道。
瑤光抬眼,見問的又是武當長拳,不由得一陣無語,武當七俠每次授藝,都是以武當長拳打基礎,他當年練這個練了好幾年,無聊都快練吐了,如今宋遠橋唯一個兒子稍微長大了些,被送上山又是一套武當長拳翻來覆去的練,實在無聊。
但畢竟身為師兄,不好不回答。
於是,便站起身,細細一瞧,發現是力道用的有些不對,便給宋青書示範講解了一遍,頓時,迎來了小孩子崇拜親近的眼神,不由得讓他最近因為師父一直不理自己的低落情緒稍稍好轉。
不過,
瑤光下意識的摸了摸掛在腰間的那柄長劍,雖然師父還不理會自己,可是卻送了這柄劍給自己,還拜托了六師叔教自己劍術,可見還是關心自己的……唉,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消氣。
他這邊發呆,宋青書卻練了幾遍武當長拳,也覺得膩了,便又過來說話:“師兄,聽說我們武當後山有好多猴子,你帶青書去看看,好不好?”
瑤光一愣,青書今年剛剛上山習武,對山上十分的好奇,反而自己從小在武當山長大,而且又是成年人的靈魂,難免缺了些好奇心,居然在武當這麼多年,都沒好好的逛過一次後山。
頓時,他也來了興趣,便道:“好,不過現在都快到正午了,去了一趟玩不開心,這樣,我們明天一早起來,先去看日出,然後,再去找猴子,我們找七師叔說清,同大師伯請個假,明天玩一天去。”
宋青書雖然被宋遠橋管束的嚴格,但到底還是孩子,一聽可以出去玩,頓時拍掌歡笑,於是,對這個要帶自己出去玩的師兄更加親密,親親熱熱的窩在瑤光懷裏,撒嬌道:“師兄,我真喜歡你,你比爹爹還好。”
這話要是換了別人聽到,比如殷梨亭莫聲穀一類的,估計立刻就要開始講大道理,讓宋青書知道父親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