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1 / 3)

戰心驚。

他身上傷勢其實不重,畢竟趙敏就算再泄憤,也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準頭不足,那金簪雖說刺的深了,但又不是紮在要害上,養些時日就好了。

隻當時為了裝死騙人,在趕路時,他從袖子襯袋裏摸了以前用來易容的白\/粉,借垂頭的時候,細細抹了一臉,又碾碎一塊墨忍著疼,將墨塞在傷口處,造成臉色慘白,傷口血液發黑的假象,其實,隻要細心去看,極為容易被識破。不過,那時候三俠一見他的樣子,就慌了神,往昔精明盡皆拋諸腦後,關心則亂,如何還能細心檢查。

莫聲穀和殷梨亭卻是被當時慌神的俞岱岩誤導,加上武當具是端厚君子,哪能想到作假這事上。

瑤光那副瀕死樣子具是裝的,後來閉著氣,除了假裝氣息奄奄,差點閉氣閉的真暈過去外,他那點傷勢,修養了一兩周便絲毫不影響行動了。

直到如今,殷梨亭和莫聲穀離去,他的傷勢可以說完全沒大事了。但隻因俞岱岩的表現太過古怪的平靜,雖然很渴望兩人世界的瑤光一咬牙,又強撐著裝了兩天的病,想等俞岱岩消氣再做打算。

但俞岱岩卻似完全沒感覺到一樣,每日為他倒水端飯,照顧的很是細致。隻一雙眼很是冷靜,每每望著瑤光,竟似完全看透他耍的小伎倆一般,弄得瑤光嚇得心虛,更加不敢說話了。

因照顧瑤光養傷,而且怕被汝陽王府追蹤到的緣故,四人在一處極偏僻的村莊裏,租了一個院子。因著院子裏有兩間房,莫聲穀和殷梨亭就住了一間屋子;俞岱岩為了照顧瑤光,就和瑤光另一間屋子。

可莫聲穀和殷梨亭一走,瑤光傷勢漸好,俞岱岩就搬了出去。

瑤光之前裝了兩天傷病,眼看再裝不下去了,耐著性子又忍了一日,還是絲毫不見俞岱岩有消氣的跡象。

他終於忍不住了,半夜又故態複萌的跑去爬窗。

可一進去,就覺得不對,俞三俠端坐在正對窗戶的椅子上,背脊筆直,神色淡淡,竟似乎在等他一般。

瑤光腦子裏的危機感一直在報警,下意識的就想逃跑,可惜不敢。

他努力露出一個傻笑,眼中卻滿是忐忑,慢慢走過去,小聲叫了一聲:“師父。”

俞岱岩抬頭,忽沉聲問道:“傷好些沒有?”

瑤光不曾想在自己各種作死之後,還能得到如此溫和的慰問,眼中忐忑漸漸退去,換來滿心歡喜,笑道:“早好了,能跑能跳……師父。”他湊過去,彎腰抱住俞岱岩,很是開心道:“師父,現在,六師叔七師叔走了,就剩我們兩個了,你想不想……”

話音未落,‘啪!’的一聲脆響,瑤光整個人都被俞岱岩的這一記耳光給打懵了,他僵在那裏,眼睛裏不由得流出一絲委屈的神色。

俞岱岩閉了閉眼睛,睜開後,之前的平靜似乎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隻餘隱怒,他冷冷問道:“瑤光,你當我是你什麼人?”

瑤光被他看的膽怯,卻又不敢不答,小心翼翼道:“師父是我心慕之人。”

“好!”俞岱岩又道:“既如此,作為師父,我有資格教你為人處事;若是做你心慕之人,我年長於你,應該也有資格從旁規勸你行事不可太過劍走偏鋒,行差踏錯。所以,想來,無論作為哪一個,我都有資格教訓你了?”

瑤光心知不好,可此時又有些委屈,細思量自己之前所為,和小郡主調笑兩句,不過日常鬥嘴算不得什麼;裝死騙大家,還不是想七叔能答應兩人之事,雖說行事有些走偏,但也是為兩人未來努力……這些,都不值當這般一本正經的算賬吧?

他心裏有些不服,但攝於往日師父的威嚴,還是不敢頂嘴,腿一軟就跪下來,嘴上乖巧道:“師父能教訓弟子,理所應當,哪還要什麼資格不資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