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喬喬之後,坎嘰嘰猛地按了下喇叭,聲音很大,我被他嚇了一跳,蹦下了車才發現自己托馬的還穿著坎嘰嘰的外套,這劇情的尿向還真尼瑪的簡直了。

喬喬對我笑了笑,可怎麼看都有點兒尷尬,她問坎嘰嘰去哪兒了,可那貨的臉還是黑的跟鍋底一樣,我心中咆哮了一聲,四周這詭異的沉默還真托馬的是簡直了。

“見到了一個……很想殺了的人……”半響坎嘰嘰這麼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然後就轉頭看著喬喬,笑得很溫柔:“讓你擔心了,我們回家吧。”

喬喬哦了一聲,想要脫下自己的衣服給他披上卻被阻止了,坎嘰嘰似乎才想起來還有個我,轉身看了看我,聲音有點兒啞:“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打車,衣服先借我穿會兒,改天還你啊。”

之後,我目送他倆上車回去了,我則在凜冽的晚風中等了十五分鍾才等到一輛出租,那司機還很驚悚地從後視鏡裏看了看我,也是,這大晚上的,我蓬頭垢麵還披著件男人的大衣,實在是看著就很衰。

B市的夜晚挺美的,我坐在後座上,看周圍的一切飛快地倒退,忽然就覺得挺像是飛速倒退的回憶,太多太多太多了,一直想下去能夠甚至能夠想到第一次見麵的那天,可又能怎麼樣,對於我來說,這一切隻能是倒退的回憶,因為也許不論怎麼樣,我都不可能變成那個終點。

回到家的時候快十一點了,讓我驚訝地是六爻還掛在yy上,聽到我的聲音她才說:“你終於回來了,大晚上的忽然跑出去嚇了我一跳。”

這一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那種莫名其妙的委屈,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就瓦解了,即便是再多年的青梅竹馬,到最後願意等我回家的居然隻有一個遊戲裏認識的六爻,我拿著耳機忽然有點兒想哭,因為覺得自己很悲慘。

我和六爻在yy裏聊天,她說勢力戰最後的時候,屌盟的人瘋狂反撲,她差點兒被圍毆死了,是寥落救了她兩次,墨小晚還挺不開心的。我問六爻你什麼感覺,六爻說說不清楚,如果是以前的話會很開心很開心,可現在卻覺得有些疲憊。

我說是啊,是挺累的,這遊戲這天下這見鬼的所謂感情。

六爻說她最近慢慢地開始想開了,畢竟這也是場漫長的暗戀,要想有結束的那天還真是挺揪心的,所以慢慢來吧,等到自己能徹底放手的那天。

我問她真的有那一天了會怎麼辦,六爻說真的有那一天了她就決定把寥落徹底地放在心裏的一個角落裏,不會忘記可也不會再去想了,她會離開這個服,再也不去找他了,去過一個徹底沒有他的人生。

和六爻又聊了聊之後,我下了線,摸出那個破舊的筆記本,並沒有翻開看,那是因為裏麵的內容我都很熟悉。

時間太長了,筆記本的封麵都是坑坑窪窪的,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點兒苦笑:“徐渭然,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不想你了,我會不會變成這世上最快樂的人。”

高二文理分科的那一年,坎嘰嘰也跟我吵過一架,因為我選了文科沒選理科,這貨說你托馬的怎麼不選理科,你不選理科誰給我抄作業,我火大的一比,指著丫鼻子說去尼瑪的,你憑什麼管我,自己寫去!

對這事兒坎嘰嘰怨念了很久,他物理也實在是爛得夠嗆,還老是拿練習冊問我,導致我的物理在文科班簡直就是首屈一指。

算算到現在了,我做過多少我不擅長或者不喜歡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自己一直在做那些事情,像個傻逼一樣,還十分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