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的了,忽然衝他吼起來:“徐渭然,你瞞得了全世界,可我知道你喜歡她,你他媽的一直都喜歡她!胡一彤回來了!你倒是去追啊!”
徐渭然整個人都晃了一下,忽然就蹲下了,聲音哽咽,手機也扔在了地上,我走近了才聽到:“你沒看到麼……她手上的戒指……”
我將他的手機撿起來,將那張照片放大,這才看到了胡一彤手指上的鑽戒,很閃很亮,也是我手賤,幾下點進了他的手機相冊,那裏麵全都是胡一彤的照片。
我覺得自己心口子都疼,有人拿了把生鏽的鈍刀在那裏拚命地打磨,這麼多年的血全他媽的要流幹了。
冷風吹得我鼻子很痛,我蹲下來將手機塞回那家夥手裏,然後他就趴在我肩膀上開始嚎啕大哭,這是我這輩子第二次見他這麼哭,就像多年前胡一彤離開時一樣。
那晚坎嘰嘰哭的稀裏嘩啦一塌糊塗簡直就是黃河之水天上來,我被他那麼按著,腿也麻了,渾身都凍得僵硬,鼻涕流出來,我不解氣就全都擦在他死貴死貴的外套上。
之後,這貨終於停下了嘩啦啦,我看了下手機,得了吧,丫足足折騰了十四分鍾,還真托馬是無比深沉的愛。
等到反應過來了,坎嘰嘰這貨又跟平時一樣,戴上那個吊兒郎當的麵具,明明眼睛還紅著,非得一臉狂霸酷炫地看著我:“我去,大彪子,你豬啊,出來都不知道穿外套。”
丫的聲音還裹著濃濃的鼻音,我是好氣又好笑,用力揮了他腦門一下:“你特麼的才豬,趕緊外套脫了,冷死了!”
要說巧也是真巧,我套著坎嘰嘰的外套跟他去拿車,胡一彤他們就喝完茶出來了,還剛好撞了個正著,就跟電視劇似的。
胡一彤就站在坎嘰嘰對麵,我瞄了兩眼就發現這貨眼睛都直了,那眼神就跟有千言萬語似的,可他還是淡然地隻是對胡一彤點了點頭,然後說了聲嗨。
胡一彤周圍的都是女的,看那樣子像是跟閨蜜出來聚會,她套了件嫩黃的呢子大衣,真的好漂亮,笑得也很美,聲音不高不低:“嗨,最近還好麼?”
“挺好的,”坎嘰嘰說了這幾個字,然後就把凍得渾身哆嗦的我一把摟住,當時我的心情隻能用斯巴達來形容,可看到那家夥的表情,我也隻能憋住了,然後對胡一彤打了個招呼。
胡一彤也對我笑了笑,然後偏頭對周圍的妹子說遇見老同學了現在大家走吧,她的話還沒說完,坎嘰嘰拔腿就走了,胡一彤忽然從背後叫住他,我走得慢,看到彎腰撿東西的胡一彤毛衣領子裏漏出來半截項鏈,那樣子我認識,是坎嘰嘰當年送她的。
於是,我看到坎嘰嘰也彎腰撿自己的車鑰匙,目光定格在那條項鏈上,下意識地抓住了胡一彤的手,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惡俗言情劇的導演,千辛萬苦設計了個男女主重逢的劇情,賣命地讓他倆舊情複燃,然後我就可以哈哈大笑殺青了。
之後麼,他倆倒是沒說別的什麼就那麼告辭了,我坐在坎嘰嘰的車上,這貨車速飆的嚇人,我十分懷疑如果出了車禍我絕對就死翹翹了。
“那個,你也別想的太多了,說不定胡一彤沒結婚呢,你……也還是有機會的嘛……你剛也看到了……”我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瞄了兩眼駕駛座,徐渭然這貨的臉色黑的嚇人,他沒答話,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大概這貨真是想事兒太入神了,並沒有先送我回家,而是把車直接開回了他家小區,於是我在小區門口借著車燈就看到了站在那裏的喬芷蘭,這姑娘還拿著手機,怔怔地看著這輛車,一瞬間,我就有了種今晚真托馬坑爹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