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板上寫那句詩:“秋風生渭水,落葉滿長安。”

當時,徐渭然就站在我旁邊,嬉皮笑臉地跟我說:“哎喲,大彪子,你這粉筆字寫的挺好的啊。”

我看了看黑板,他不會知道,那個渭字是我寫的最多的,他從前的書皮都是我包的,每一本都要一筆一劃的寫下那三個字——徐渭然,更不要說那個已經燒成灰的筆記本上有多少這個字。

徐渭然,你不會知道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我也永遠都不會讓你知道,我會忘了你,把你藏在心裏,上個鎖,或者把那一塊挖掉,我會去過屬於自己的人生,完完全全沒有你的人生。

跟老媽商量要去美國的事兒的時候,並沒有收到太多的阻礙,畢竟她現在也有了新的家庭,而我也早就是成年人了,做的事兒得對自己負責,想我都27了啊27了,我這輩子到現在還真是就做了幾份工作,別的似乎一事無成,嗯對,還有場有始無終主角永遠不知道的漫長的暗戀。

我把自己好好拾掇了拾掇,跟老爸聯係了說是我終於還是決定要過去了,他驚訝了那麼一下,然後就表示了熱烈的歡迎,他在那邊也有自己的家庭,我表示隻要先借我點兒錢,我會自己租房子去申請學校然後工作的。

至於朋友這邊,我誰都沒告訴,隻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準備著,六爻給我留過言問我最近怎麼了,總是不在線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我想了想,還是告訴她估計我過一陣就要時差了,六爻說那就好好準備一路順風,號她會幫我照顧的。

之後我就開始忙著簽證,折騰要出去的事兒,開始看學校然後一個個申請,剩下的時間就跟朋友多出去聚聚。

我也是沒有想到,跟幾個高中同學去吃飯的那天,居然好巧不巧地遇到了砍嘰嘰,這家夥應該是陪幾個大客戶吃飯,從廁所裏一身酒氣地衝出來,看到我的時候他就停住了,喝太多了,眼圈有點兒紅。

“我去,大彪子,你這一陣都不在,搞毛去了,遊戲也不上線,什麼情況啊?也不給我打電話……”

這家夥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兒委屈,我十分嫌棄地把他推遠了點兒,淡定地說:“找了個新工作,挺忙的。”

“我去……你成天到晚的幹那些搞什麼,早給你講了到我公司來啊,好吃好喝的養著你。”說著話,砍嘰嘰又往前靠了靠,我又不動聲色地將他推開,然後將他推出了衛生間區域,我站在鏡子前洗著手,看到鏡子裏麵他的背影很快就沒了,我對著自己苦笑了一下,看吧,果然即便我不上遊戲了他也不會去看看那個號。

遊戲完全交給六爻打理,我忙的焦頭爛額,終於有時間上線的那天,我發現身上的天域升到了四代,全身的80套都升滿了,劍匣也換了出來,我十分震驚,拉著六爻喊你怎麼弄了這麼多東西,太貴了啊,我把錢給你,六爻拒絕要我的錢,說是給我出國的禮物,一起玩了這麼久她想把這些送給我,於是,看著屏幕我特別沒出息地就要流眼淚了,我說六爻你這個壕壕,你怎麼這麼好,六爻說人好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是個天天上班嫁不出去的大齡女青年……

我瘋狂搜索淘寶,終於選了兩家靠譜的,給六爻送了兩個盒子,我真的實在是也不知道送什麼來表達我對這姑娘的愛,六爻就穿著蜍宮,在我麵前跳舞,說很喜歡很喜歡。

之後的幾天我就更忙了,終於簽證全部搞定,要帶的東西收拾好,學校申請好,房子找好,該添置的東西托老爸弄好了,機票我也買好了,就是兩天後的上午十點,漫長的十幾個小時之後,我將徹底離開B市,離開這麼多年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