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麵傳來深喘聲,斷續說:“出去,你去……逛街,喝茶,吃東西,隨便幹什麼……再等一個小時……”

薛婷靠在門邊,身子滑落,她的眼淚似乎已經流幹了,隻剩下澀澀的感覺,像揉進了沙子一般的疼。

一個小時,他在裏麵受苦一個小時,卻讓她逍遙自在地去逛街、喝茶、吃東西?

薛婷蒙住眼睛,天昏地暗地絕望感再次襲來。

她伏在門邊,輕聲喚何仲的名字,她不可能離開,哪怕隻是在外麵幹等,也不會選擇。

這痛是她給的,她也必須陪他承受。

戒毒過程何其漫長而痛苦,複吸的可能接近百分八十,三年前在地下酒吧,她親眼見過太多人因毒而喪命,因毒而變得六親不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些有幸被家人救走的,又有多少人前腳發誓,後腳重蹈覆轍……

不過,她也始終堅信,以何仲的性格,他不會放棄。

也許在煎熬中的何仲根本聽不到,薛婷還是一遍遍提醒和鼓勵他,接近嘶吼。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直到四個小時後,何仲才沒有力氣再發作,打開門後,他便虛軟地倒下。

薛婷剛剛把他扶上.床,有人“咚咚”砸門。

開門一看,是自稱隔壁鄰居的大媽。

大媽氣得不行,說她孫子剛睡著,就他們的吵架聲被驚醒,每天都是這樣,再不收斂,她就要報警了。

薛婷慶幸大媽以為是情侶吵架,而不是別的。

道過歉,薛婷忙回房看何仲的情況,他已昏睡過去,滿臉都是虛汗。

薛婷按照說明書給何仲吃了藥,等到他醒,夕陽的餘暉灑了一室。

橘紅色的暖光打在薛婷身上,她窩在他臂彎裏熟睡,臉頰還留著清晰的淚痕,他沒有力氣,輕碰了下她肩膀。

薛婷一縮,身體蜷了蜷,像個極沒安全感的孩子。

何仲心頭柔軟,吻她的額頭,緩緩地下滑,到了鼻尖和嘴唇,加重力道。

纏綿的吻濕濕黏黏,薛婷不願意放開,快呼吸不了,想,幹脆憋死算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咯咯咯地笑個不停,何仲不高興,翻身,好像厚實的棉被,壓住她,吻到天雷勾地火,卻不知不覺的有什麼在冷卻。

何仲離開她身上,手卻沒停止揉她。

薛婷蹭著說:“何仲,你後悔嗎?搭上我這瘋子?如果沒有我,你現在還是——啊——”

他指尖用力,掐她左胸口那飽滿上的一點紅。

別以為那裏軟就可以隨便擺弄的好嗎?很疼的!

何仲俯首去逗,薛婷一口氣喘不上來,揪抓他的短發,瞬時丟盔卸甲。

“後悔還來得及?”他含糊著,抬眼看她,說,“我後悔……後悔耽擱那三年……”

是啊,沒有那三年,她不會陰差陽錯得到那筆錢,不會卷入肮髒危險的交易,小權不會死,她不會遇見揚州……三年前,他們還隻是冷漠的何先生和瘋瘋癲癲的薛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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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一直堅持吃,成效不明顯,薛婷按時去戒毒中心谘詢,卻沒得到什麼結果。

薛婷在路上輾轉,打電話給林叢,林叢提議讓薛婷帶何仲出國。

這是個好主意。薛婷也一直在考慮,以他們現在的處境,逃出境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隻是,她還是有些後怕。

她薛婷現在孑然一身,什麼都沒有,可何仲還有至親。

她不得不考慮,如果危害蔓延,她和何仲在國外,就算安全,心裏也不安生。

有個想法一直在蠢蠢欲動,幾個月前她就該做的,如果不是另有掃毒行動,那兩個負責小權和Andy案子的警察大抵是打算讓她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