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動作在汪洋看來就是她想拿汪超開刀的意思。自己和李麗潔怎麼鬥都行,可汪洋偏偏就厭惡李麗潔把無辜的孩子也連帶上。當年兩個人即使吵得再凶,也沒有在孩子麵前吵過,這次已經是破例了,可李麗潔竟然不知死活,將心思打到汪超的頭上。汪洋瞬間就爆發出了十二成的威力,對李麗潔怒吼道:“你別以為你和李強勝的事情我不知道!你要是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我定會把你們兩個的事情抖出去!”

李麗潔聽他這麼說,像是有一隻利爪直直地伸向自己的臉麵,驚得猛地退後一步,腦海中不斷浮現著血淋淋的五指的畫麵,臉色一瞬間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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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麗潔落荒而逃。

房門被她摔得大響,汪洋看著大門的方麵,就似是突然泄了氣的皮球,片刻間便沒了力氣,坐在那裏愣愣地出神,哪裏還有剛剛的霸氣側漏。

汪超目送李麗潔離去,心裏有一時的安心,可再一想,眉頭又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李麗潔又豈是善罷甘休的人,看她這兩周以來頻繁地回來就知道,她是個倔脾氣的人,對於自己想要的結果定會不擇手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而她這次何止是被汪洋掃了顏麵,連長久以來在汪洋麵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尊嚴都丟得連渣渣都不剩,她又豈會就這麼完事?

雖然尊嚴什麼的在汪超看來都是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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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分鍾,李麗潔去而複返。

汪超猜到了李麗潔不會善罷甘休,可沒有想到她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出現。

還沒等汪超將汪洋勸到臥室休息一會,李麗潔就又用鑰匙把門打開了。

汪洋此時的戰鬥力還不如汪超這個戰鬥力僅為五點的渣渣,在當他看見李麗潔身後的李勝強時,更是一下子掉進了冰窟中,全身戰栗不已。伸手緊握著汪超的手,借助他的力量才站起身來,汪洋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李先生大駕光臨,真是令陋室蓬蓽生輝!”字麵上字字珠璣,心裏卻是恨不得字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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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麗潔的臉上還帶著剛剛因為憤怒血管擴張而造成的臉紅,可能這次有身後一人的存在,她趾高氣揚的氣焰又回來了,帶著一股蔑視看著汪洋和汪超,那眼神,就和在看死人沒什麼兩樣,當然對於汪洋的挑釁,她也忽略了。

李勝強站在李麗潔的身後,並沒有上前,他和汪洋沒什麼好說的,今日進汪家的大門不過是要告訴汪洋一聲:“下個月我會把霜霜帶走。”

還沒等汪洋反應過來是怎麼個情況,李麗潔突然轉身反問道:“你不是說過不會為難霜霜嗎?”

“怎麼是為難?父親將女兒接回家,怎麼是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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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勝強連說兩遍,李麗潔的臉瞬間就白得和紙一樣。

看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突然間想明白的汪洋輕笑一聲,似是從李勝強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窘態,卸掉了全部的力氣說道:“養了十年,我竟是白白為別人養了一個女兒……”

“爸爸!”

汪洋的暈倒毫無預兆,汪超一個人無法支撐他身體的重量,手忙腳亂地將他扶到沙發上躺著,抓起旁邊的座機就往醫院打電話:“這裏是昌平小區93號樓五樓東戶,有人暈倒了……”

後麵汪超又說了什麼,李麗潔沒有聽到,她被李勝強強行帶走了,臨走前還死死盯著汪錦雙的房間看,似是想看看自己的女兒到底是像汪洋一些,還是更像李勝強一些。

不過汪錦雙並沒有感受母親的熱烈召喚,直到醫院的救護車趕來,將汪洋抬上擔架,隨著大門關門聲傳來,她才從屋裏走出來,就像是剛剛幾人的談話被一門之隔阻擋在外,沒有一句入了她的耳朵一樣,一臉常態地走到客廳,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水喝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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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短暫的交鋒,以汪洋的住院為暫停鍵。

汪洋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右手撫著左手上的戒指,一雙眼睛無神地看著窗外。

汪超提著保溫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樣子。

“爸爸,起來吃點東西吧。”汪超將保溫壺放在床頭,裝作沒有看到汪洋慌亂間收起左手的動作,繼續說道,“醫生說你的胃不太好,這段時間需要好好調養一下。我做了小米粥,最是養胃的。”

汪洋到醫院檢查一番之後,醫生隻說是這一段時間他沒有按時吃飯,胃有點不正常工作了,至於之前會出現的眩暈,醫生也隻說是由胃部疼痛引起的,把胃養好了,眩暈自己也就沒有了。汪洋聽了汪超轉述的醫生的囑咐之後,隻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完事了。

旁邊有位四十來歲的大叔,半坐在病床上,聽見汪超這話,開口就誇道:“小汪你真是好運氣,有一個這麼好的兒子,看我那兒子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幾天也見不得一麵。”

汪洋知道他是好心,轉頭衝他笑笑並沒有回話。不過心裏的苦也隻有他自己知道吧,隻是一個病房的病人而已,又有誰知道汪超並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