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言焓。”他有模有樣地配合,卻是一句廢話;因她完全不知言焓是誰。
他自然不會解釋,“水裏下的藥對你來說小菜一碟;但我沒及時發現煙裏的藥,吸了進去。現在我感覺……”
他說得極緩極慢,在漆黑的環境裏,字字清晰。
她寒毛全豎起來,想假裝聽不懂,可他倍兒壞地挑明:“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甄暖欲哭無淚,扭動一下,又急慌慌道:“你認識沈弋吧?”
“嗯。”
“有人想挑撥你和他的關係。”
“嗬。”他笑一聲。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她不懂有什麼好笑的。
他反而有了些興趣,原以為她會搬出沈弋來恐嚇,可她倒有點兒眼色。
她知道說對了,又趕緊好聲道:“不要中了別人的圈套好嗎?如果你吸入藥物,我可以幫你解除,我懂這個。你也不想被人利用是吧,多慫呀。”
他無聲地勾一下唇角。她很聰明,句句說在點子上,隻可惜他不在乎。
她小心翼翼說了一堆,見他沒應,沮喪又放棄地歎氣,最終,蚊子般細細軟軟地加一句,“……拜托……不要傷害我,……我怕疼的。”
“……”
言焓頓時無言,有種一拳揮在棉花上的感覺。
他鬆開她,站起身。
甄暖手腕痛得發麻,脫了束縛趕緊揉揉手腕,“咯吱咯吱”兩聲清脆,像老婆婆。
“……”
“嘖,”他禮貌又規矩,“大姐,剛才真不好意思,得罪您老了。”
“……”
甄暖忿忿起身,膝蓋又是咯吱一聲。
“……”
“放心。”他斂了語氣,淡淡的,“沒人能挑撥我和沈弋的關係。”語氣平淡,可甄暖總覺得,他這句話意思不對。
她想問什麼,他拔腳離開,不磕不絆地走去門邊,開了門。
光線湧進來,甄暖眯起眼睛,一片虛幻的白光裏,他的剪影格外單薄而不真實。
“回見。甄暖小姐。”
甄暖通紅著臉腹誹,誰要和你回見!
她穿好大衣背上包,出了房間。走到會所的大廳,隱約聽到哪裏有人喊救命。
她側耳聽時,一個戴黑框眼鏡的男子推門進來,急切地小跑向她,老遠就問:“嫂子,沒事吧?”
來人是戴青,這家酒店和會所的老板,也是跟隨沈弋多年的左右手,自然對甄暖畢恭畢敬。
“啊?有什麼事?”甄暖瞪著無辜的大眼睛,茫然不解。
戴青愣了愣,他本在主樓的酒店,因看到兩個不認識的服務員在附近晃悠,他心裏起了疑慮。店裏每個服務生都是他親自麵試過的,那兩個卻很麵生。
他想了想,一下子想到甄暖今天會來副樓的會所,而沈弋的死對頭言焓也在這兒。
他立刻感到不妙。想對付沈弋的人太多,而他就隻有一根軟肋甄暖,和一個棘手的對手言焓。
戴青嚇一跳,馬上趕來。
此刻,戴青看她臉頰嫣紅一片,緊張道:“嫂子,你被打了?”
“沒啊。”甄暖揉揉臉,“誰敢打我呀?牙齒疼,自己捶了幾下。”
戴青知道她的身體情況,道:“天太冷,我送你回家。”
甄暖說好。
門外突然一聲巨大的撞擊,好似爆炸。
戴青立即把她攔在身後。
甄暖飛速看手表:5點27分41秒;她推開他的手往外跑。那聲音尖銳又沉悶,她清楚是禸體砸在水泥地麵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