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記得,‘寒冰’說:“這個窩點要一鍋端掉,一個都不能留。”
狡猾的敵人一人抓著一個平民裝扮的人做盾牌,開槍朝他們射擊,兩邊交火。
他也記得少年時的自己聲嘶力竭的聲音:“你們都瘋了!那是人質!”
可臉頰上很快迎來‘飛鷹’重重的一拳:“是你瘋了,那些全是毒販的線人和製毒者。”∴思∴兔∴網∴
少年紅了眼睛,撲上去和‘飛鷹’格鬥。
他被他的隊友們圍毆得幾乎爬不起來,‘千陽’對他說:“他們在利用自己的同夥。上次烈火隊就是上了他們的當,那些平民全是毒販裝的。”
那次行動後,小分隊很快解散。
他作為儲備幹部調來譽城警校學習。
和所有人一樣,他以為那件事會煙消雲散。
直到一年後夏時失蹤,兩年後,她的骨頭被挖了出來。
終究是他害了她。
回歸平靜生活的那一年,他曾暗中調查當年他們獲得的情報來源。有一條線走到當時金盆洗手的紀家老大紀霆身上時,可他突然車禍去世。
從此再無消息。
這麼多年,他稍稍明白了‘寒冰’的話,和毒有關的嫌疑人,他們的組織一定會記住你的臉,然後窮盡一切追殺複仇。
而當年他拖著被隊友圍毆得渾身是傷的身體,抱著一個小女孩離隊隱藏時,那7歲多的小女孩突然用蹩腳的中文說:“他們在找你,喊你‘小火’?”,然後,
她抬手扯下了他的麵罩。
……
言焓低下頭,手從方向盤上鬆開,用力揉了揉鼻梁。
為什麼那個邊境之國小村莊裏的小女孩會成了紀家的大小姐?時隔十年,這次會是新的線索嗎?
而他,當時為什麼用阿時對他的昵稱‘小火’做代號?
小火。
言小火。
……
言焓極長極緩地呼出一口氣,靠進椅背裏怔怔出身,耳邊就莫名回想起她一串串的聲音:
“小火哥哥”“小火哥哥”
或稚嫩、或黏膩,隨著年齡增大,漸漸嬌軟、羞澀。
那是多大時候的事了。
……
夏天,青石巷,
深城隻有夏天,所以他和她的記憶永遠纏繞著夏天的味道。
幼年的他膩煩於她成天叫他“小火哥哥”,拉著她蹲到泥巴堆裏,用樹枝一筆一劃的寫名字。
寫完“言”字,想不到“焓”怎麼寫了。
正苦思冥想之際,他看見小夏時蹲在一旁,吊帶小短裙下露出白白的內.褲,上邊畫著粉嫩嫩的kitty貓。
他一下子捂住眼睛,又有些好奇地張開指縫偷看,看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心癢癢,手指伸過去戳了戳Kitty貓咪的臉,軟乎乎的。
女孩子的那裏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於是一本正經教訓她:“夏家阿時,女孩子的內褲是不能露出來讓人看見的。”
“啊,是嗎?”小夏時張開腿,把腦袋紮下去一看,“哇,真的露出來了哦。”
小火哥哥說的什麼都是對的。
小夏時立刻扭啊扭,小手揪住裙擺扯啊拽啊,一直拉到地上。雙腿光溜溜地和胸脯貼在一起裹進了裙子裏。
“好啦。”
小言焓滿意了,繼續寫名字,寫了一個“言火占”,然後告訴她:“看清楚了,我叫言焓,不叫言小火,以後不許叫我小火哥哥了。”
小夏時歪著頭擰眉看,小小的手指戳著她唯一認識的字:“火~這是火~小火哥哥的火~”
“這是焓!和寒冷的寒讀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