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5年,男方有多名性伴侶;上月,男方以死者與別的男人曖昧不清、進出他人住所為由,懷疑死者出軌,提出分手……”

關小瑜在甄暖身邊低聲:“嘖嘖,這雙重標準。薑曉腦袋給門夾了。”

“……男方很快宣布與董結婚,薑多次向男方解釋哀求,試圖挽回感情無果。

幾位伴郎分別錄口供表示,死者著婚紗闖入新郎休息室要求和好,被拒。死者要求和新娘單獨說話;兩人在隔間相處幾刻,新娘叫男方進去,之後傳來打砸聲。

但新郎新娘離開後,裏邊還有動靜。”

他說完,

言焓補充:“伴郎團有7個人,口供大體一致,加上錄供及時,集體串供的可能性較小。再者……”

他眸光銳銳地一閃,望向甄暖這個方向,說,

“穀清明。”

是坐在甄暖身旁的人。

甄暖瞬間繃起的神經又驟然鬆開,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鬆了一口氣。圓桌會議已經讓她緊張,她還沒準備好發言。

穀清明是化學實驗室的,典型的理科書呆子,說話沒啥表情,木木訥訥的,但腦子靈光思路清晰。

“我們化驗了死者鞋底的泥土紙屑;紙屑與休息室隔間地上的彩紙成分一致;泥土與樓頂花園提取到的一致;婚紗上的草木枯屑也來自樓頂花圃;證明她的確去過休息室和樓頂。”

不到1g的泥土被他分析得淋漓盡致。

他推推黑框眼鏡,一板一眼地說:“但從證據本身看,隻能證明死者在離開房間後上了樓頂。案發現場是否在樓頂,我不確定。”

他這麼說,言焓反而讚許地點頭:“你做得很好,接下來……”

他目光緩緩從甄暖臉上滑過,落到她的另一側,“關小瑜。”

甄暖夾坐在兩人中間,高度緊張,腦子有些發懵。

痕跡檢測專家關小瑜沒了平日的嬉鬧:

“樓頂的欄杆破開了一截;我們在那發現幾處新鮮摩攃,對比死者婚紗上的裝飾,是死者留下的。

另外,破開的扶手外側有幾條抓痕。

我們刮取扶手表層,和法醫在死者指甲內提取的物質進行比對,結果一致。”

甄暖這才明白言焓當時是看了死者指甲裏的東西才對案發地產生懷疑。而關小瑜果然仔細,扶手外側的痕跡也能找到;

但她能做的不止於此。她衝對麵的徐思淼抬抬下巴,後者移動電腦鼠標,投影儀上出現清晰的三維立體圖:

“這條抓痕上端深而寬,下端淺而細,是自上往下抓;如果站在欄杆內側,從扶手上方伸手去抓,圖案會正好相反。

死者要麼是摔下樓時抓的;

要麼她站在內側,從扶手下方伸到外麵去抓。

請看,扶手下方的空隙不到4厘米,伸手必然留下痕跡。但灰塵沒有挪動,也沒有掌紋,甚至檢測不到皮膚分泌物。所以,她隻可能是摔下樓時抓的,樓頂就是案發地。”

甄暖驚歎於在座每個人的嚴謹和恪守。

當日,她憑泥土判斷死者去過樓頂,是對的;可判斷案發地,證據其實不足。她的正確有僥幸成分。

譚哥又道:“他殺還是自殺,目前無法定奪。白科長找到的監視錄像顯示,當日,薑,董,申三人先後上過樓。

另外,樓頂下水道的濾網裏藏了雙嶄新的女式平底鞋,38碼,鞋背鞋底都有少量塵土,鞋底花紋也與花圃裏的鞋印一致。但死者是36碼腳。”

所有警員都認真做著筆記,言焓眉梢微抬:“秦姝,你的意見?”

他聲音微低,關小瑜偷偷戳一下甄暖的腰,暗暗地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