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可你們這種鬧事打人的行為呢?十幾個大老爺們欺負兩個女孩子,像話嗎?”
圍觀人群議論紛紛,那大舅子頓時臉紅如豬肝,比聲音他大,可說理他沒有。
“薑先生,還有這位……大舅子先生。親人去世,你們傷痛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不是你們恐嚇威脅她們的理由。”
言焓指了指身後的甄暖關小瑜,還有其他同事,
“剛才被你們打的那兩個女孩,為了調查你妹妹死去的真相,零下三度,她們用手在樓頂翻土,一蹲就是四五個小時;
檢測化驗物證,在實驗台前可以站13個小時。
還有其他偵查員,有的日夜加班比對指紋鞋印,有的跑遍全城走訪。他們埋頭做這一切,全憑一腔熱情和信仰,一身責任和使命。
當然,他們不需要你的理解,因為這是他們的職責。
即使你罵他們打他們,下次他們還是會公正而敬業地做他們應該做的事情。
但是,如果不理解,也請你至少尊重。”
他站立的地方離圍觀人群近,大家聽著,頗有感慨,紛紛議論起來。
甄暖聽著他的話,莫名鼻子發酸,像有什麼狠狠撞在了心坎上。
她莫名就想起了鄭教授教她的話,說做這一行:途雖險艱,吾亦往矣!
扭頭看,關小瑜的眼睛也紅紅的。
一番話下來,薑曉哥哥連連應聲點頭;大舅子也不吭聲。
言焓道:“薑先生,我們已經將調查過程和結果以書麵形式告知你和你的妻子。你們有異議,可以申請複議。我們也歡迎你們號召社會媒體力量進行監督,但如果再鬧事,我們會以擾亂社會治安的罪名將你們拘留。”
……
跟來鬧事的人早看出沒理,鬧不出名堂,一個個散了;
圍觀群眾也倒戈支持警察;
大舅子雖然氣難消,但自個兒傷了警察,心裏發怵;
薑曉嫂子還不罷休,趕過來要罵人,可她不爭氣的丈夫已經對甄暖道歉:
“姑娘啊,對不起。其實我心裏明白,曉曉那天出門時說一定能挽回申少爺,我就猜到她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我想著或許有用,萬一沒用,申家顧忌著臉麵也得再給點兒錢,就任她去了,是我的錯。”
薑嫂嫂聽了,大罵:“你這死男人胡說什麼?”
薑哥哥氣急攻心,回罵:“都是你貪婪無底,天天逼曉曉要錢,她去鬧也是你教的!”
女人厲聲:“你供她大學,犧牲自己讀書的機會,還傷了一隻手,她就該報恩。我告訴你,曉曉不會真自殺,就是申家狗男女殺的,一定要賠錢!”
薑家大哥講不通,直接扭頭就走。
薑嫂嫂人單力薄,丈夫不站在她這邊,連路人都指指點點,她撂下一句不會罷休就走了。
……
言焓回頭,甄暖頭發被抓扯得亂七八糟,衣服也皺巴巴的,一雙溼潤清黑的眼眸長久地呆滯驚慌著。
見她仍是驚魂未定,言焓冷不丁說:“以後要好好學習。”
她納悶他的思維跳躍性,懵懵地點頭:“哦。”
“多學一些罵人的話。”
“啊?”
他唇角一彎,眼神調侃:“你讀幾年級了?
壞蛋?嗯?”他漂亮的桃花眼彎起,“你隻能想到這種詞?”
甄暖反應幾秒,才想起剛才她的確喊“壞蛋持刀襲警”的話。她頓時困窘,說壞人都比這個好呀。
她低頭,蚊子般嗡嗡:“我沒罵過人。”
“沒關係。”他大方又開明,“以後慢慢就會罵了。”
“……”她囧囧的,被他這麼一鬧,好歹忘了驚嚇。
她從上到下都亂糟糟的,可懷裏還緊緊抱著文件夾,那上麵血跡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