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垂下眼瞼，轉過身歎了口氣。
“身為人魚您應該避嫌，我們中隻有您在軍部高層，大家都在看著你。而且……沈少將剛才駕著‘裂隙’號去基地，逼著上麵的人把淩煥的兒子交給他。您別趟這攤渾水了，有沈少將頂著，淩煥雖熱是人魚，可他是沈少將的人……”
軍官的話沒有說完，點到而止。
欒思索了一番，“你給我點時間，我和淩煥單獨談談，不要錄像和錄音，撤去所有的儀器。”
軍官有些焦急，為難地看著欒，可他沒有辦法違抗欒的要求：“我最多能給您三分鍾。他不值得您這樣，他不知好歹的，從下就傻乎乎的，別人罵他也隻知道笑。而且他要真的坐牢了，沈澈少將那麼聰明的人肯定會和他離婚，到時候您再拉他做後援……”
欒隻是搖搖頭：“你不懂，沈澈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他們之間有著很深的牽絆，沈澈選擇他做伴侶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可憐他。”
淩煥還是第一次這麼直接的打量著原生種，欒長得很好看，品味考究，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氣味，和他有些類似。
欒推了推水杯，一言不發地盯著淩煥的眼睛，杯子中的水麵微微晃動著。
“中將，你想入侵我的腦域，看我有沒有說謊？”
欒收回了視線，“別緊張，我隻是想要聊聊。”
淩煥笑了笑，“中將，你習慣開口前就攻擊對方的腦域，然後在判斷自己該說什麼話嗎？您應該沒什麼朋友吧。”
欒冷了臉，“淩煥，我知道你的身份，知道那個孩子是誰的。作為交換，請你告訴我你知道事。”
淩煥低下頭，漂亮的藍色發絲遮住了他的眼睛，“小葵是我的兒子這就夠了，其他的我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淩煥你太自私了，因為你林楓紅鋌而走險，因為你沈澈將麵臨軍事審查，你還這麼嘴硬？”
“淩煥你從小因為長相被人欺負，但你沒吃過多少苦，你的養父母對你好，林楓紅也是如此。現在能夠幫她的隻有你。沈澈雖然能夠自保，你一旦定罪，他的前途會受到阻礙。”
淩煥隻是伸開雙手，掌心間交錯的紋路，令人看不清的未來。如果自己能下定決心離開林家，事情會不會是另一種局麵。
可現在想這些不是太晚了嗎？他無處可逃。
淩煥抬起了頭，直視著欒，“中將，您不用再說了。這一切隻是因為我的身份的錯。無論我說什麼都沒有用。”
欒一口氣堵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他說了半天，這傻魚竟然沒聽進去。
“淩煥，你是不是知道你的身世，以及林家收養你的原因？”
淩煥裂開嘴角，笑了笑：“揭人傷疤是不道德的行為。我兒子呢？”
“澈少將已經把他接了回去，這次的事令他很被動。”
淩煥卻笑著說：“他是我兒子的爹，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小葵，其他的我不需要明白。”
欒已經被淩煥的厚顏無恥噎得無話可說，隻是喝了口水。
淩煥搖著頭：“您該不會想勸我提出離婚申請吧。抱歉中將，我怕他，我提出離婚申請他會殺了我的。而且他本來就是小葵的親生父親，老子救兒子天經地義，我不需要感到抱歉。”
欒咳嗽了幾聲，被水嗆著臉色發白，“你怎麼知道的？”
淩煥點了點頭，“雖然我當時是第一次發、情，很多事記不清了，但他肯定是小葵的親生父親，我的身體記得，身為人魚，你也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