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取一些凝神靜氣的熏香給襲人姐姐。”
她轉過身,視線無意間瞥到放在香案上打開的熏香,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在家中,她一個人搗鼓花花草草沒人會管。父親,母親也樂得見她活蹦亂跳的模樣。然而,現今在賈府,她還想做那些事,就必須得先爭得老太太的同意。不如,先送一些自製的東西給賈寶玉身邊的人用,他喜歡了,肯定會對老太太提及。到時,她就可以不著痕跡地遊說了。說不定,老太太一高興,給她找幾個能幹的幫手,打下手。
“是姑娘房裏用的這種熏香嗎?”花襲人喜出望外的問道。
“當然是啦。這可是我們姑娘在家的時候,專門給夫人,小公子做的。味道比較清香淡雅。比宮裏禦製的都好。”雪雁丫頭一臉驕傲。
花襲人接過雪雁遞送上來的東西,笑道:“那可真是太謝謝姑娘了。寶玉這幾天還在念叨著姑娘房裏熏的香味道好,聞著神清氣爽。”
“喜歡的話,等用完了,再來取。”黛玉微微一笑。
“再次謝過姑娘。”花襲人欠身拜謝:“我就不打攪姑娘了。”她很識趣的拿著東西,離開屋子。~思~兔~網~
“欸?真搞不明白,姑娘幹嘛這般小心翼翼。連這府裏的姨娘,丫鬟你都殷勤討好。”
雪雁左右瞅瞅再無其他人,湊到黛玉身側,壓低了嗓子迭聲抱怨。
“她們與我們不同,身份再下賤,也是這府裏的人。再說,人又豈有高低貴賤之分。”
黛玉轉過臉,屈指敲了敲雪雁的額頭,幽幽的歎息。爾後,她打開包裹,一封家書赫然映入眼簾。
“誒喲!姑娘。你快點打開來瞧瞧,老爺寫了點什麼?”一見到家書,雪雁丫頭立即將之前的委屈忘得一幹二淨,催促著黛玉快些打開來瞧。
將書信拿起看了一眼,隨後放下,黛玉坐正身體,神色平靜的開口:“我且問你,修善哥哥托人帶信來,提到那位少年公子時,說了些什麼?”
“呃——”
雪雁啞口無言,磨磨蹭蹭的磨嘰了老半天,她才試探著說道:“修善哥哥說,那位公子在我們走後的隔天醒過來,拿著小姐贈送的一百兩紋銀與書信發了一會呆,然後徑自下船離開。”
“還有呢?”黛玉麵色微冷,口氣嚴厲起來。
“還有,還有……”
雪雁淚眼婆娑地咬著下唇,嘟嘟囔囔了好一會,哇的一聲,抽抽嗒嗒地繼續說道:
“那位公子臨走時留下一句話,說是將來會親自上府中拜訪姑娘,還說,希望到時由姑娘你親自接待。我是瞧這人的話特過分,怕姑娘聽著了煩心。所以才瞞下不說的。”說完,她已泣不成聲。
“這回就算了。下回如若再犯。你就回家中去待著。”黛玉冷著一張臉,硬著心腸發狠心道。
“我知道了,下回再也不敢了。”雪雁抽噎著發誓。
“你先下去洗把臉。等紫鵑回來,我們一同去兩位舅母和璉二嫂子那邊。”
黛玉終究是個心軟的人,雖知道這般縱容丫頭不好,然心疼她自幼被拐賣入林府,黛玉也不忍心苛責於她。有道是,世間受苦受難的人多得是,但如能從身邊做起,多體恤周圍的人,也算是行善積德了。
她無法改變所處的大環境,可身邊的小環境卻不想它太過冷酷無情。黛玉輕撫放在案上的書信,陷入沉思。
☆、薛家來訪
又過了些年日,天氣轉暖,絲絲春風吹在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