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嗎?”
“想……可我不認識你!你幹嗎平白無故給我東西?我們老師說了很多壞人會偽裝成好人的樣子給我們東西然後把我們騙去賣掉——” 小女孩突然反應激烈起來,聲音尖銳得像在耳膜裏用小刀劃過玻璃。
跟人類打交道往往是一件很討厭的事情,再年幼的人類也不例外。
開始有駐足圍觀的人了,我立刻截斷了她的尖叫:“當然不是白給,你得拿口袋裏的東西來換。”
小女孩一愣,終於閉嘴了,胖手在口袋裏摸了摸,掏出一枚硬幣。
“你是說用這個換?”
“沒錯。”我把那個叫“綠幽靈”的珠子遞給她。
“隻賣一塊錢?”她還在狐疑中。
我沒理會,從她手上直接拈起硬幣,走開了。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陽光照耀我的破衣裳,我就站在街口東張西望。”
腦中忽然自動浮出了這一句歌詞,看來這個宿主的幽默感很低級。
我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對著頭頂逐漸強烈的光線眯起雙眼。硬幣從我手中劃出一條圓潤的拋物線,而後在水泥馬路上飛快地滾動起來。
白線、黃網、車輪、陰井蓋、許多人走動的腳……
我愉快地盯著那枚肆意奔跑的硬幣,最後看著它撞在一個人腳邊停了下來。那是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出頭的男性,西裝革履,長相……說實話,我最不擅長的就是分辨人類的長相。我覺得他們都長得差不多,或許不同性別、年齡的還比較容易區分一些。其實這不能怪我,假如讓人類來分辨同一品種的蝸牛,我想他們也覺得沒什麼區別。
不過這個人不同。我根本不用“看”,就能認出他來。
他和我一樣是獨一無二的個體。
我看著他,終於露出了一個不明其意的微笑。
他也在微笑。
我走過去,跟他麵對麵,可是誰也沒有說話。
我們雖然不屬於同一類,但是都沒有低等到像人類那樣,需要依賴不可靠的聲波來彼此傳遞信息。我可以跟他直接通過宿主的大腦神經脈衝進行交流。
[你看起來混得不錯。]我“說”。
[你看上去倒是挺慘的。雖然不是同類,但我還是願意幫助你,畢竟像我們這樣的寄生者已經很罕見了。你需要我的幫助嗎?]他“回答”。
[是的,我需要一個——]我從他腳下把硬幣撿起來,晃了晃,[這個。]
他看上去有點吃驚,好像我的回答出乎意料,不過還是從錢包裏摸出一枚硬幣給我。
[謝謝。]我轉身就走。
[等一下——難道你就不要其他的什麼……比如說更多的錢之類的?]
我轉過頭看他。我想他大概是在人群中生活得太久了,連思維方式都跟人類很相像。
他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局促起來,好像剛才說了什麼很愚蠢的話。可憐的家夥。
我有點同情他了,走過去用人類表達友好的方式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我還要一樣東西。]
我把他手上的早餐抽走了。
那是一塊咬了一口的漢堡包,不過沒關係,我現在餓極了。
我兜裏揣著惟有的兩枚硬幣進了街旁一家小小的福利彩票站,把錢遞給老板。
“我買一張既開型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