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鱷淚剩下的部屬和文張帶來的人,已準備向丁裳衣圍迫過去了。

唐肯忙道:“丁姑娘……”

丁裳衣斬釘截鐵地道:“不能讓關大哥含冤莫白於九泉的。”

高風亮叱道:“丁姑娘,皇上聖明,這事待慢慢再查,你不要剛愎自用,自誤前程!”

丁裳衣徐徐回首,用一種冷漠的眼色,像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似的看著高風亮,道:

“你現在得償所願,沉冤得雪,別人的冤屈,當然不必再查了。”

高風亮漲紅了臉,叱道:“胡說!”

這時眾人已向丁裳衣圍了上前,就等文張一聲令下。

唐肯忽跳過去跟丁裳衣並肩而立。

丁裳衣心弦一震,低聲叱道:“走開!”

唐肯大聲道:“我不走。一路上,我們都是在一起的。”他理直氣壯他說,“現在,也是在一起。”

丁裳衣隻覺心頭一陣感動,這種感覺,除了對關飛渡生起過之外,對誰都沒有這樣子的親近。

然而,現在她又感覺到了。

冷血忽叫道:“丁姑娘,你——”

丁裳衣道:“你不必勸我了。”

冷血忽踏近一步,到了文張身邊,文張唬得退了一步,但冷血已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我知道,傅丞相因為曉得諸葛先生正插手此事,收集證據,便順手推舟,作個好人,裝得大義凜然恭請聖上下旨製裁李鱷淚等人,你也通風報信有功——”

文張低聲道:“你要怎樣?”

冷血疾道:“丁姑娘也是諸葛先生的人。”

“哦?”文張臉上現出遲疑之色,終於揚聲道:“逆賊關飛渡是否蒙冤的事,我會稟上去,伏請聖上再派賢能稽查,這件事,暫且就這樣子,請耐心等候吧!”便跟同來的人站在一旁,剩下的李鱷淚手下,人人麵麵相覷,不知冷血要如何處置他們。

冷血隻覺一陣昏眩。

他流血確已過多,要不是聶千愁前來助陣,他早就無法挨得住了。

聶千愁傷得也不輕,但他笑著拍拍冷血的肩膀,道:“你的恩義,我還清了。”手裏塞給冷血一件事物,附耳低聲道:“這幅骷髏畫,我因不值李家父子所為,趁劫獄之亂,順手牽羊,把它取走,以免再有剝皮慘事發生……我也不知道這要來作什麼?不過大家似乎都在找得緊——就送給你吧!”

冷血心中感激,揚聲問:“你——?”

聶千愁已蹣跚走出衙門,背影淒寒,不回頭地拋下一句話:“我去找我的兄弟去。”哈哈一笑,說道,“因為他們是我的寂寞,我的豪壯。”唐肯本要前去攔住聶千愁報殺袁飛之仇,但聽他這兩句話,一時怔住,沒及出手。

“一朝是兄弟,一生是兄弟。”當說到這兩句話時,他的身影已消失在雪地上。冷血茫然一陣,忽聽密室的門嘭的一聲,打了開來!

第五章 曉 雪

黑暗的密室內,交手隻一招。

李鱷淚感覺到李玄衣飛身過來。

李鱷淚立即出劍!

他這一劍懷著必殺的氣勢!

“哧”地一聲,劍刺入李玄衣腹內。

李鱷淚正大喜之際,李玄衣竟直逼而未,劍鋒穿過身體,但在這瞬息間李玄衣已製住了他七大要穴。

李鱷淚長噫一聲,癱瘓了。

李玄衣竟拚著身體被劍貫穿,來生擒他。

他長歎道:“你殺了我吧。”

李玄衣咳著,艱辛他說:“我無權殺你。”

李鱷淚聽到李玄衣身上的血滴落地上的聲音。“原來你拚起命來……比冷血還狠!”

李玄衣呻[yín]道:“你的武功高,我不犧牲一些……斷斷擒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