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手閉住了氣,看著仍在空中飄散的落發,苦笑道:“你幹嗎要暗算我?”

李國花鐵住了臉,凶悍得更像一頭美麗的怒豹:

“你把鏡花怎麼了!?快把她交出來!”

“什麼!?”

“別裝蒜,信不信我殺了你!”

“你殺了我,就更找不到小相公了。”

“果然是你抓走了鏡花!”

“如果你隻是懷疑,又為何對我下此重手,萬一殺錯了人,豈不冤枉!”

“我跟你交過手,心裏分明,不是你之敵。我明知道‘開謝血花勁’炸不死你,所以就盡力施為,隻圖把你製住於‘麻雀神指’下。”

鐵手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道:“現在我明白了。”

然後他帶點遺憾的道:“隻可惜,你的‘麻雀神指’也製不住我。”

一說完,他就振起,夾著一聲驚雷般的大喝。

李國花為之震倒。

倒地的李國花駭然道:“你……你沒有穴道!?”

“我也是人,當然也有穴道,可是,我是諸葛先生的弟子,內力學自於他;”鐵手道,“他老人家早已把周身穴道練成全身聚勁之處,把至弱煉為最強了。”

然後他正色道:“我沒碰過李鏡花。她是在我上淚眼山後出事的。”

李國花恨恨的道:“你既然沒有做這樣的事,卻來這般戲弄我!”

鐵手肅容道:“我不是戲弄你。隻因為七分半樓出了事,我們正在查明是誰所為,所以,我要弄清楚你暗算我的目的,才能分明是敵是友。我才剛在七分半樓下來,不信,盡可以向鳳姑查證。”

“出事了……?”李國花詫然,他離開淚眼山隻不過半天不到的事,走的時候明明還是好好的,就連梁癲蔡狂也言了和,“……出什麼事了?”

鐵手道:“敵人已精密布局,展開行動,現在事態緊急,你先告訴我,小相公出了什麼事?”

千萬不要要萬千

李國花每次都輕易的懷疑鐵手。

但每次也都輕易的信任他。

——有些人是喜怒不形於色,有些人是喜怒無常,有些人卻是大喜大怒、七情上臉;有的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有的人一麵信人一麵疑人;有的人卻將信將疑,時而疑而不信,時又信之不疑。

李國花是個性情中人。

他易信人,亦易疑人。

他信大將軍,而後又疑大將軍,便是一例。

他現在隻關心李鏡花的安危。

他立即帶鐵手到了久久飯店。

掌櫃哈佛,一見鐵手,忙又打躬作揖,但神情也十分疑慮。

鐵手先不理他,走入醜字號房,隻見裏麵家俱打散一地,淩亂一片。

這原不出奇。

因為鐵手親眼看見李鏡花進房之後,大發脾氣,邊罵李國花,邊摔碎房裏的事物。

觸目驚心的是:

血!

血跡。

牆上、地上,乃至於天花板上,全都血漬斑斑!

房裏當然沒有人了。

——李鏡花到哪兒去了?

(房裏是誰流的血?)

——千萬不要是……

鐵手問哈佛:“剛才誰進來過?”

哈佛仍哈著腰道:“鐵爺出去之後,這兒就似是沒人進出過。”

李國花說:“剛才我問他,他也是這樣說的,所以我才他一照麵就向鐵手下了毒手,使鐵手左右“邊地”額際給刮掉了一大片頭發,心裏難免仍有點歉意。“你說清楚了,‘似乎’是什麼意思,這可事關重大!”鐵手道,“這兒無人進出入,是你們沒注意還是親眼看清楚了:要不然,房裏的人到哪兒去了!?就算萬一是死了,也總有個骸首啊!”

李國花立刻啐道:“千萬不要要萬千,萬萬不可要萬一!鏡花她貌美無暇,不可能出事的,不會不幸的!”‖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