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椅還沒坐熱呢,就亂咬人了!”紀錦很氣憤,抬手在炕桌上重重一拍後,從炕上蹦了下來,讓芍藥去叫彩萍來,拿上大衣服還有手爐等物,她要去乾清宮見皇帝。
她想了下,與其避嫌,不敢去光明正大地和韋瑜接觸,還不如直接跑去乾清宮問皇帝哥哥關於韋瑜的事情,看他想怎麼對待她。知道皇帝的意圖了,也就好救她了。因為現在這種情況,必須要盡快把韋瑜從東廠裏頭救出來,不然要是費禮對韋瑜動刑,會危及韋瑜的性命不說,甚至還有可能發現韋瑜是個女子。無論出現這兩種情況裏頭的任何一種,都是她無法承受的。
芍藥沒想到紀錦竟然去要見皇帝,不過,如今貌似直接麵見皇帝為韋公公求情,要比想別的法子更穩妥吧?韋公公要是保不住了,金寶就更保不住了。
所以,這一回她倒沒有再勸紀錦,而是依照紀錦的吩咐去把彩萍叫了來。兩人陪著穿了貂裘抱著鎏金銅手爐的紀錦從慈慶宮出來,坐上肩輿往乾清宮去。
到了皇帝所在的乾清宮,紀錦從肩輿上下來,芍藥上前去對宮門口的內侍說榮昌公主求見皇帝陛下,請他進去傳下話。
那內侍向紀錦請安後,才轉身進去傳話。不一會兒,他去而複返,隨著他而來的還有乾清宮的管事牌子沈東。沈東是新皇帝即位後才提起來的乾清宮管事太監,但他以前是二皇子紀文權跟前伺候的人。
沈東上前來問安,然後親自在前引路,帶著紀錦進去見皇帝。並說是皇帝聽到她來了,就吩咐他出來相迎的。
走進乾清宮,紀錦卻別有一些感慨。眼前的這金碧輝煌的大殿已經是物是人非了。她想起了父皇,想起了以往到乾清宮來見父皇,他身邊的管事牌子總愛樂嗬嗬地跟她說話。眼前這個沈東雖然語氣也謙恭,可是卻沒有了那份兒親熱勁兒。那時候,她覺得乾清宮是一個溫暖的所在,在這裏頭住著疼愛她的父皇。可是如今的乾清宮卻是住著她的親皇兄,對她不好不壞,沒什麼溫度,她遠遠地也不惦記,更不愛來。自從她的二皇兄繼位後,她還沒有來過這裏一次。
今日她來這裏,也不過是為了韋瑜而已。
心裏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覺,紀錦已經被帶到了乾清宮的西暖閣門前,沈東進去稟告了,然後再次出來請紀錦進去。
西暖閣靠東牆的炕上,紀文權盤腿坐著,手裏正拿著一本奏折在看。見到紀錦進來,就把手上的折子放到炕桌上,招呼向他問安的紀錦直起身來,又讓人賜座。
殿中的內侍搬了個繡墩來請紀錦坐下。紀文權又叫人捧茶來給紀錦喝。紀錦喝茶時,紀文權就問了她一些母後這兩日如何,還有皇太後又如何的話。
紀錦說她們一切都好,轉過來又問了皇帝和皇後可好。
紀文權自然也說他和皇後都不錯。寒暄了一會兒,紀錦終於忍不住提到了韋瑜:“皇帝哥哥,我今日是想來問一下我師傅韋公公的事情,她怎麼會跟什麼外人勾結害死何升,很明顯她是被你新任命的東廠提督太監費禮陷害的……”
不等她說完,紀文權已經出聲打斷她:“三妹妹,朝堂上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祖宗規矩,後宮女子不得幹政。再說了,你為了個太監不值得。”
“可是明眼人一看就是費禮在陷害韋公公啊,韋公公救過我,還救過父皇的命,她還是教我習字的師傅,她被人陷害我不能不管。”紀錦激動地出聲,在她心中,此刻並沒有把她二皇兄看成一言九鼎的皇帝,或者說她還是希望他能看在她是她親妹妹的份兒上,能允許自己去為韋瑜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