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走下去。我都站你前麵幫你先做好,這又有什麼不好的?”時,我驟然想到了葉明朗。我很難過,他從來不肯給我一個機會,為他按摩,為他選輪椅,為他買假肢。我比他小,但是不代表我不能做好。想到這裏,我心裏似乎有了一絲微茫的希望,但是卻不想,很快就失望。那是報到當天,明明自以為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的我,卻看見了守在門口等我的葉明朗和蕭若茗,以及,葉明朗的女朋友。沒錯,女朋友。葉明朗三年來反複給予我的“不可能”的訊息,在此刻看來猶如一個天大的笑話,他有了一個女朋友,四肢健全的,健康活潑的女朋友,但那個女
朋友不是我。他要帶我去吃飯,我就如同一隻紅了眼的小獸,猛地推開他。隻見他是一個踉蹌,就狼狽地摔在了地上。我當即後悔了,卻死活拉不下臉去扶他,隻見蕭若茗和他的女朋友七手八腳地將他攙起來,他的女朋友就惡狠狠地瞪我,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我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葉明朗,我再也不要看見你!” 我從不知自己竟是說到做到的人,那日之後,我就真的沒有再遇到葉明朗,當然,我也深諳,這其實更是他配合的好。我們像兩個心知肚明的戲子,塗脂抹粉後被趕上台唱戲,盡管心中是亮堂堂的落寞,卻知道別無選擇。一轉眼就是大二,我二十歲了,距離喜歡上葉明朗,已然五年。青春耗盡後的好事就是胸懷坦蕩,不再為自己曾經的傻遮遮掩掩,在拿到公派留學名額的時候,我主動約了葉明朗和蕭若茗吃飯。他的女朋友又換了一個,我也長大了,再學不會當日竭斯底裏的嫉妒。他還是不喝酒,我卻是微醺得大起舌頭:“葉明朗,我喜歡你。” 他沉默,他隻會沉默,我也隻認了他的沉默。既然好的壞的明朝全部都化作烏有,也隻有今天還能夠再做一次女流氓。所以女流氓最後又沒出息的哭了:“我決定放自己走,不是你趕走的,記牢了!”
【隻有星光送你。】媛媛走的那年冬天,我滿了23歲,開始讀研。最近一個女朋友是在她走後匆忙分的手,後續處理得不好,被若茗一頓痛罵。我們兩人窩在她的新房裏聊天,她喝酒,我喝水,她就要結婚了,眉眼裏都是帶著痞子味的喜氣。最後她問我媛媛哪裏不好,我想了想,說,哪裏都好。那你怎麼死活不要?因為太好了。是的,她太好了。好在我不敢保證,是不是能夠一直站在她身邊。其實到如今,我已甚少提及我那條被截斷的腿了,我恢複得不錯,如果近幾年再沒有問題,也就幾乎可以放心。而其實就算是若茗,我都有隱瞞她的事,又何況是媛媛。人人都以為當日我是出了車禍,可其實,真正的原因卻是惡性骨腫瘤,拿到診斷報告那天爸媽哭得撕心裂肺,我也弄不明白,為何偏偏輪上我。可盡管再不想認命,事實卻依然是——待隔天我在手術床上一覺醒來,就真少了一隻腿。我依然記得遇見媛媛那天,她弄了一個驚世駭俗的頭發,卻還是掩飾不了眼神裏的天真。我領著她下樓,腿痛得厲害,卻算值了;後來她來找我,我喜出望外,可是很快便一盆冷水澆了下來,複查報告並不樂觀。
這就是我的病,五年來,反反複複,時好時壞。我不能給她任何承諾,所以隻有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開她,因為我知道,她想要的那些雖不多,卻我偏偏給不起的。臨走的時候她用一副高深莫測的嘴臉甩給了我一封信,信裏那段詩寫得倒是美,可是卻是擺明在指桑罵槐。她說的那人是我,可是她不知道,就算隻有星光送我,我也願意,將那所有星光,回贈於她。隻因,她曾是我全部的星光。
附:那人走了,沿著鷗鳥的旅路走了那人是隻水鳥,眷戀水又聽倦濤聲的那人是個迷路的,想要停駐又向往遠方的那人是個善感的,斷不了悲歡離合,又企求無憂夢土的那人是個造謎的,猜中謎底又想把自己變成謎題的那人是個找伴兒的,又害怕守不住約那人走時隻有星光送他——簡貞《那人走時隻有星光送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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