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批了一會兒作業,班裏的記律委員便花容失色的跑來求救:“周老師,紀言和他同桌打起來了!”
周致寒感到眼皮猛然一跳,深吸一口氣:“怎麼回事?”
“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莫名其妙的就打起來了......”紀律委員備感委屈,本來嘛,就算男生荷爾蒙分泌旺盛,也不帶這麼無厘頭的。
周致寒心裏暗暗思量,這兩人真打出什麼毛病,她一個實習代理班主任可擔不起這個責任。可眼下正牌班主任劉老師恰好去開會了,周致寒隻好硬著頭皮安慰紀律委員,這件事她來搞定。
然而周致寒剛走到教室門口,原本還“操練”的很開心的兩個男生就突然停手,站在原地不動了。
紀言麵無表情的瞪著周致寒,周致寒反回去瞪他,提高嗓門:“你們兩個,一起到辦公室來一趟。”
“他就不用了,這件事是我挑起的。”沒想到紀言非但動手快,責任承擔的也快,在周致寒想弄清楚前因後果時,他已經主動攬下全責,並表示願意到辦公室寫檢討。
“一千字,兩千字還是三千字?”走在周致寒身前的紀言冷不丁回頭,嚇得周致寒撞在辦公室的大門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紀言理所當然的回頭,眼見她的額頭漸漸發紅,冒起一個小山包,紀言的眉頭似乎皺了皺,但並沒有湊上前,反倒是將剛才的話陰陽怪氣的重複了一遍:“周老師,檢討到底是一千字,兩千字還是三千字?”
周致寒被撞得有些暈乎,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紀言的臉。說真的,一年不見,這小混蛋變帥氣了不少。但這樣的改變並不能抵消他們之間空白的一年,所以周致寒最終隻是別開臉,咬牙切齒的說:“三千字!”
這一次紀言卻是少有的順從,乖乖掏出本子奮筆疾書,甚至連頭都不抬一下。他果然不想搭理自己了,周致寒感到一陣莫名的失落。
在這樣尷尬的沉默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一個小時後去開會的劉老師回來,發現紀言正在辦公室裏寫東西,十分驚訝:“你在做什麼 ?\"
“幫我做......班級記錄!”周致寒一時語塞,遲疑了兩秒,才吐出一個完整的句子。話音剛落,她便腸子都悔清了,要有多腦殘,才會在這種時候選擇包庇他。
好在劉老師沒有在意她的說法。周致寒趕緊過去收走紀言麵前的檢討書,壓低聲音命令道:“不想真的被罰的話,就快點回教室!”
即便如此,紀言仍然無動於衷,甚至挑釁般抬頭衝著周致寒微笑。
周致寒有慌亂有憤怒,伸出手拽他,沒想到紀言竟反握住她的手腕,輕聲笑道:“周老師,我們談個條件吧?”
“......放屁!”周致寒簡直氣急,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此刻自己臉上展露出的竟是十八歲那年特有的羞澀和別扭。
但紀言始終是紀言,輕易妥協就不會是他:“放學等我一起回家,我就走,不然我就這麼一直拉著你。老實說,我還蠻好奇劉老師看到我們這樣時的反應的。”
“......”紀言的最後一句話威脅讓周致寒臉上一白,陡然間失了呼吸。回頭望望剛在打電話的劉老師,周致寒這才恍惚意識到紀言口中假設若成真,後果將會多麼可怕,終究是握緊拳頭咬咬牙,選擇了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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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然而當天兩人雖一起步行回家,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