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麼做。再說幹嘛非要用槍,不能下毒或者徒手勒死你嗎。捏死你這樣的小可愛,犯不著動用現代化製式武器。”簡直哭笑不得的對話,令人忍俊不住:“你瞧,你的脖子我一下就能折斷。”

“因為你是黑手黨啊,電影裏都這麼演,從黑風衣裏掏出手槍,遠遠地幹掉敵人。看過《教父》嗎,簡直太帥了。”開玩笑的語氣,可以推測出他並沒有懷疑愛人的身份:“扭斷脖子太沒有美感了,我才不要腦袋耷拉著死掉。如果你要弄死我,一定要讓我打扮得整整齊齊的走。”

“我倒願意用下麵的槍幹掉你。”討厭把死掛在嘴邊,方嚴決定堵住他胡言亂語的嘴。說完用已經有反應的那個位置,狠狠頂住小獅子的臀部:“你都休息好幾天了,可以再來一次了吧。”

“這種事情不要問我。”因為害羞,把臉埋在枕頭裏。

這不算直接的邀請,但也不是拒絕,龜縮的態度不僅是因為羞澀,可能還帶著某種期待,所以透著股欲拒還迎的意〓

“總是輸,沒意思。”悶聲悶氣地回答,有點賭氣的意思,說完望著窗外長滿嫩葉的法國梧桐,留下一個寂寞的背影。

這個年紀的大男孩被關了好幾天,想出去是人之常情。

“那到外麵的花園走走?聽護士說櫻花開了,米分白色的,你肯定喜歡。”不忍心看他失落的表情,方嚴終於讓步:“但是得穿上外套,外麵風大,小心著涼。”

“我想去郊遊,想騎小餅幹,還想吃烤肉!”克勞德不讓步,他很少這樣胡攪蠻纏。

“聽話,先忍忍,隻要身體恢複健康,到時候你想去哪都可以,而且不管到什麼地方我都會陪著你。我們還要去大堡礁呢,去浮潛,去看美麗的珊瑚。還有洪都拉斯藍洞,你不是一直好奇那裏麵有什麼嗎,咱們親自潛到裏麵去看,說不定還能拍到遠古生物呢。”強忍胸中劇烈的疼痛,還要假裝出平靜的笑容:“我發誓,會用這一生來追隨你。我們還有許多許多的時間可以享受,不急這幾天。”

“我不要。”執拗地搖頭,斬釘截鐵的拒絕。

“為什麼,難道你不再喜歡我,開始嫌棄我了嗎?”方嚴幾乎滿臉絕望,把頭埋在克勞德膝蓋上,眼淚噴湧而出:“不要拒絕,不要拋下我,求你了!”

“嚴嚴,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你還很健康,而且還會活很久。所以我不要你追隨我,真的,你有權利追求自己的人生。”拉起跪伏在身前的愛人,小獅子溫柔地替他擦掉眼淚:“不要再騙人了,我得了很嚴重的病,很快會死。”

“是誰跟你胡說八道,我要宰了他。”方嚴忽然怒吼,聲音扭曲,所有善意的隱瞞都在這一刻被擊破,讓他有種無法掌控的無助感,隻是機械地重複這幾句話:“不會的,你隻是感冒的時間太久,變得嚴重而已。隻要聽醫生的話,很快會痊愈。你不相信我了嗎,我不會騙你,更不會傷害你。”

“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為我好,謝謝你,嚴嚴,沒有在這個時候離開我。剛才是我太衝動了,說了讓你傷心的話,對不起。”他說完,再次把目光投向窗外的廣闊世界,幾隻鴿子飛過,留下一些拍打翅膀的聲音:“當鳥兒真好啊,想去哪裏都可以去。如果我也有翅膀,真想飛到外麵去。”

“你很想去郊遊嗎?這附近有個植物園,如果狀態能好起來,我們就去植物園玩。”許下承諾的同時,方嚴還把窗台上的盆栽搬到醫院來,月季開得像熊熊燃燒的火焰,梔子花也已經長滿花苞,沒多久就能綻放。

克勞德每天會花很多時間看那些花,也許這鮮活的生命,讓他有種回歸自然的感覺。

到四月底,情況越來越糟。化療讓他掉了許多頭發,露出一大片頭皮。方嚴把掉下來的頭發小心收集起來,又高價購入發色相同的真發,請人做了一定栩栩如生的假發。不過小獅子很少用,他似乎接受了自己日漸虛弱的生命,顯得很平靜,有一種不符合年齡的超然。

“你看,隻要有陽光和雨露,植物就會新生。”把剪下來的月季枝插到新的花盆裏,沒多久就開始茁壯成長,小獅子對方嚴說:“等我走了,你要好好的活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