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畫板,站起身來,看向教室門外的澄澈天空,用一種略顯飄渺的語氣輕輕地說道:“我很羨慕他哦,能將網球部管理的那麼好,得到那麼多部員的依賴和信任。”
“我呀,其實隻是不喜歡美術社的社員大多都是因為幸村君才加入的美術社,而不是自己真心喜歡美術才加入的而已。”
“啊,藤原桑離開美術室的時候別忘了鎖門,鑰匙在講台上。”說完了這句話的小野遙淡淡的笑了笑,隨即抱著畫板走出了美術室。
——“副部長,你真的不能夠留下來嗎?大家——”
記憶裏叫千尋的那個後輩雖然性格軟糯,但那是她第一次聽見她聲音沙啞,帶著哭腔說話。
隻是,她那滿載著期待與不安的眼眸,卻明亮如昔。
部員對自己的信任嗎?
藤原凜看著麵前完成了一半的畫作,眼神空茫。
那個時候她是怎麼回答的呢?
啊,是了,她是這麼說的。
——“千尋,你不會是要說大家都希望我留下來,很依賴我這樣的話吧?”
她的語氣中並沒有任何譏諷,平靜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平靜得足以讓千尋眼裏的滿懷著期盼的光芒一點一滴的熄滅,最後終於黯淡無神了。
紅顏色的畫筆在白色的畫紙上留下了長長的軌跡,從梅花的中間徑直劃開,讓今天的勞動成果完全的付諸東流。
夕陽從門外照進來,給畫板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藤原凜看著被自己毀掉的畫作愣神了半晌,然後放下了畫筆,收拾好顏料之後,剛剛起身,卻聽見身邊傳來略帶疑惑的淡淡詢問:“請問今天美術社沒有部活嗎?”
藤原凜側身看去,隻見門外站著一名穿著立海大校服的雅靜美少年,微風吹拂,夕陽暈染,美少年溫和的微笑著,眸中仿若星河流淌,呈現出琉璃般璀璨的光芒。
——“幸村君是立海大附屬國中網球部部長,性格溫和,待人親切,而且長得好實力佳,成績還棒,幾乎是立海大附中全體女生的夢中情人。”
醫院裏那個少年的身影與麵前這個人刹那間重疊,藤原凜卻是下意識的回想起了小野遙說過的話,張了張口,有些不確定的呢喃:“幸村……君?”
“你好,我是幸村精市。”雖然奇怪少女驚愕的語氣,但良好的教養讓幸村精市並沒有突兀的問起,而是有禮貌的自我介紹道。
“唔。”藤原凜支吾著應了一聲,又想起了少年的問話,連忙回應道,“今天美術社的部活提前結束了,幸村君也是美術社的社員嗎?”
剛剛問出口,藤原凜就覺得自己蠢了。
小野學姐不是才說過幸村君是美術社的社員嗎?而且還說了“美術社的社員大多都是因為幸村君才加入的美術社”這樣的話。
這麼說來的話,以前她在冰帝學園的時候,網球部的成員也是很受歡迎呢,譬如跡部財團的那位少當家。
每次他打比賽的時候都會有一群聲勢浩大的拉拉隊熱情洋溢的大聲喊道:“勝者是跡部!”
藤原凜第一次見到這個情景的時候還被嚇了一大跳,而且,嗯……總之心情稍微有些微妙。
誰叫這位少當家是她幼時的玩伴呢?雖然他大概已經不記得她了。
“嗯,是的。”雖然少女懊惱著,但由於少女是才加入美術社的轉學生,以前並沒有在美術社見過少女的幸村精市也並不覺得奇怪,而是很平常的回應道,隨後為剛才少女的回答道了謝。
“啊,不用謝。”藤原凜下意識的應了聲,在少年轉身向外走去的時候,卻是刹那間的握緊了手中的筆,被一種莫名的情緒催促著,突然開口道,“等等,幸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