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是安素想多了。”安素說著,又向後退了半步,讓自己的身體距離傅鴻煊稍微遠一點,“安寧不但是安素的孩子,也是傅先生的兒子。安素知道,傅先生一定會為安寧謀求一個更好的未來。”

“嗯。”安素的話多少有點拍馬屁的嫌疑,傅鴻煊也不知道是該歎氣,還是為安素對自己的疏遠感到悲哀,“你且安心就好。”

“那……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安素就不在這裏繼續打擾傅先生了。”安素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失禮,隻是做都做了,即使去補救也不能將前事抹去,索性找個借口,打算遠遠的躲開對方。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午餐留下來陪我一起吃。你這會兒回去,等一下馬上就又要趕過來,等於把時間都浪費在路上了。而且,有些有關安寧的事情,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談談。”所謂欲速則不達,傅鴻煊也知道自己不能把安素逼得太狠了。但現在的情況是,他往前邁進一小步,安素就能向後退一大步,如果他在不強勢一點,一旦安素真的把自己索回殼裏,他就是本事再大,也是無可奈何。

“可是……”安素低頭瞄自己的鞋尖,開始努力の

站定了身體,安寧見傅鴻煊皺著眉頭,也不好一直盯著人家瞧,就四下裏看了看這間書房的裝修。傅鴻煊的這間書房裏的家具,也不知道是經曆了多少年,最終才傳到他手上的,家具的邊角明顯都已經被磨的圓滑了,有些地方甚至還上了包漿,整體看來有種經曆過無數歲月後才沉澱下來的厚重感。

“安寧,吳可說,你有話要對我說?”等了半天也沒見安寧主動開口和自己說話,傅鴻煊終於不耐煩的提醒了他一句。

“是的。”安寧靠在安素身邊,微微點了一下頭,做出一副十分恭敬的模樣來,也算是為自己即將出口的話做一點鋪墊,“傅先生,我聽說,您打算讓我嫁到諸家去?”

“怎麼,你不願意?”傅鴻煊不知道這事兒是怎麼傳到安寧一個小孩兒耳朵裏去的,而且中途還變了味道,從兩家隻是有意向來談兩個小的的婚事,變成了是自己要把他送去和諸家聯姻。

安寧此時非常想吼一句,換成你,有人在征求你意見以前,就已經決定了要把你嫁給陌生人,你會願意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你一個成年人總不會不懂吧?可現實是,他隻能裝傻充愣的盯著自己的腳尖裝深沉。

“怎麼不說話?”

“安寧?”安素也吃不準這孩子心裏在想些什麼,況且在傅鴻煊麵前,他也不好用私下裏和安寧相處的方式來問話,隻能小聲的催促他不要磨蹭。

“無論我是否願意,這件事既然是傅先生的安排,估計就是我說拒絕,應該也沒用吧?”安寧收斂起自己心底的負麵情緒,開始慶幸此時他身體裏的靈魂已經是個成年人,而不是真的是個才十歲的孩子,不然肯定一下子就會被傅鴻煊故意釋放出的威壓給嚇唬住。

“你想跟我講條件。”傅鴻煊將視線牢牢地鎖定在安寧身上,不自覺的又將身上所釋放的威壓加強了兩分,打算看看這孩子在經曆過十歲覺醒的那一劫後,到底提升了多大的潛力。

“算不上講條件,傅先生這麼說,好像安寧沒被父親教育好,是個沒規矩的小子一樣。”安寧偷偷在袖子裏搓了搓手指,這屋子裏的溫度怎麼又降了!好在現在是秋天,外麵的秋老虎還正是厲害的時候,不然等一會兒他從這間屋子裏出去的時候,非感冒了不可。

“你倒是會說話。”傅鴻煊沒想到這樣安寧都能抗住,臉上倒是漾出一點笑模樣來,身上的冷氣也跟著收斂了不少,“既然不是來講條件的,那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來是想知道,我嫁出去的時間被定在了什麼時候,是現在就要開始準備,還是可以等到我十八歲成年以後。”原本安寧是打算和傅鴻煊好好理論一下他這種殘害祖國花朵的行為的,但是由肩膀上傳遞來的鈍痛感,讓安寧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也許會得到一時的快意,也會給安素惹來不小的麻煩,他不能那麼自私。

書房裏的兩個大人都沒想到,安寧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孩兒,竟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