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2 / 3)

祭壇在奉賢塔最上麵層,而塔下有將士守著,薑榕是不能上來的。

“恩。”他回望著十二南柱,道:“上柱香。”

薑榕聽言走到供桌前,取下三根紅香,對燭引火,薑榕舉香虔誠地鞠躬插|香,做完這一切她攏了攏鬥篷,開口:“節哀順變。”

薑逸皺眉沒接下她的話茬,更沒有開口的意思,氣氛就此僵持住了,雪落南柱,順著柱上的盤龍落了一身。

半晌,薑榕都快覺得自己的血都凍住的時候他才開口:“李離呢?”這一開口不僅讓薑榕的血開始流動了,還逆流了。

“沒來,真是掃了瑞王的興。”

“沒事我可以趕過去見她。”

薑榕一時怔然,沒想到這人是這麼的厚臉皮。

“你還有什麼事嗎?”薑逸撇了她一眼,“是祈天吉時了,外人還是快些離去吧。”

“好,那麼後會有期。”

“恩。”

李離同她說過祈天是怎麼個流程,雖然期間她聽的一直很不耐煩,一直想要抱著李離撒嬌,最後讓她同意今天晚上秉燭夜遊的事,但是李離很認真的講著,她也沒辦法,她想李離就是想把她送上帝位然後一走了之,她不想讓李離走,也不想背著李離做事,如今之計她隻能老老實實地聽大越信仰的祖先是共工,儀式大致手捧銀盤,掬水灑銀盤。手握密銀鐲,穿水裹東珠。

上元已經來了,大越這日通常是掃除,撣塵,初六那天薑榕就忍不住寫了封信問李離到底是做什麼去了。回信一直沒來,薑榕都有些疑心李離是不是去中原吃湯圓去了,又開始糾結要不要去學下。終於在上元快過去的時候,帽帶鴿送來了一封信,寥寥幾筆,看的薑榕是肝腸寸斷,大意不過是李離要等開春的時候回來,想到春暖花開的時候,燕子都要飛過來的時候才能見到李離實在是肝腸寸斷。

開春,李離來時命人去布了個幾個消息說是天道不公,春如酷暑,乃是共工之怒。雖然東陵人大部分都是將信將疑的狀態,但是剛開春時那種燥熱隨著心裏狀態的改變越來越明顯了。東陵街上一時沒了往日的繁華,塵煙嫋嫋,香火繚繚,請神的請神,拜菩薩的拜菩薩。李離神色疲倦,她還是熬過了睡意,去了薑榕住的那個院子。

薑榕初見她來時,喜悅之色浮於臉上,她有雙慧眼,所以這喜悅之色沒多久就沉沒了,她瞧見了李離眼下的一圈,也自然聯想到路程遙遠,她這一路下來必定是睡著過來,然後被強行叫醒吹風,精神狀態不好的緣故。

“給我按按。”李離聲音有些喑啞,是夜風吹過受涼的緣故。她坐在榕樹下,晨輝灑落在她身上,也同樣灑落在宛若春日杜鵑的薑榕身上,薑榕身上永遠帶著那種朝氣,那樣的炫目,那樣的溫暖,可是薑榕總是小心翼翼地收著這份溫度,隻因為杜鵑來了,寒梅也落了。∞思∞兔∞在∞線∞閱∞讀∞

薑榕的手上附著一層薄薄的繭,她握過劍,不是一次兩次的事,而是常年地握著,她有的時候會覺得自己感受到了劍剛被製造出來的熱度,炙熱的讓她想要放手,於此同時她的腦子裏又會浮現出皇宮被火焚燒的情形,如今火種已經不在她身上跳動,所以她該放下一些事。薑榕垂下眼睫,伸手在李離瘦弱的兩肩上施加著力量,盡可能地讓她舒服一些。

李離小聲地哼著,對於薑榕來說這就是一種褒獎,她無言地繼續下去,保持著同樣的力道,直到李離說停,她收手,坐到李離對麵,手上小動作也開始了,握著李離的手,覺得手心偏冷,再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握著,掌紋貼著掌紋,冷與熱的碰觸變成了溫。“你去找了瑞王。”薑榕沒感到驚訝,在薑榕心裏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有人報給李離她才覺得奇怪。“恩,去睡覺吧。”她突然來上這麼一句,李離倒是不知道做什麼反應了,她也不在意隻是牽著李離的手往她房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