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3)

後來,我知道了原來阿暉不是重慶人。

強求不得,那麼我唯有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其他的與我無關那就無謂操那份閑心了。

阿暉換下工作服,拿上包就走了,連一句寒暄的話也不會留下,他總是這樣瀟灑。

我熟練地換上工作服,開始一天的工作。

客人陸陸續續上門,夜·闌珊真正忙碌的時候也開始了,客人的單子不斷傳來,各式各樣的酒,我一一為他們精心調製。

“一杯Bloody Mary。”

有人在吧台邊坐下,叫了一杯血腥瑪麗,昏暗的環境讓我習慣性地去仔細辨別不同人的聲音,這個人的聲音給我一種始料未及的熟悉感,是的,太熟悉了。

我忍不住轉頭對上說話的人,僅僅隻在看見那人的側臉時猝不及防手一抖,撞翻手邊剛調好的一杯藍色雞尾酒,湛藍的液體很快就在吧台上蔓延開去,我手忙腳亂地拿抹布趕緊把水漬擦幹,心卻不聽使喚砰砰亂跳。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我死死盯住那人不放,霎時間心亂如麻,他靜靜坐在吧台邊,雙手交疊放在吧台上,沒有注意到我的手忙腳亂,隻是百無聊賴地發著呆,以側臉對著我,但僅是側臉就已經讓我震撼到無以複加。

“左岩,11號桌客人叫的藍色海洋你調好了沒?”負責傳單和催單的李繼妖孽地扭著腰過來了,我這才稍微回過神來,心神不定地重新調了一杯藍色海洋,我想客人一定會投訴我調的這杯酒大失水準。

李繼並不多疑,端著藍色海洋走了。

情不自禁地調了另外一杯酒,我從未如此緊張過,握住酒杯的手竟在微微顫唞,酒杯裏漾起層層細碎的漣漪,我忐忑地朝讓我心神不寧的人靠近,每靠近一步心就越跳越快。

“給。”我把酒推到他麵前。

他抬頭和我對視,這一眼驚得我差點跌倒,幸好及時扶住了吧台才不至於摔得灰頭土臉。

薄薄的嘴唇勾勒出優雅的一笑,相比我他表現得說不出的鎮定,是的,也許在他看來我就是一草癡,見到長得驚豔一點的男人就差點不小心閃了腰。

“我想你可能搞錯了,我叫的是血腥瑪麗。”他把酒推回我麵前,語氣溫和。

我有些尷尬,我完全不記得他叫了血腥瑪麗,隻是一味沉浸在這一張對我而言無比熟悉的臉上,端到他麵前的酒是以前唐吟最愛喝的冰魄。

唐吟總是找準時機就稱讚我調酒的技術,尤其是冰魄,他說這個世上隻有我才能調得出最攝人心魂的冰魄,我是獨一無二的。

“素我冒昧,請問你是不是姓唐?”無視掉調錯的酒,我開門見山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雙手在吧台下麵緊緊攥住了衣角,因為我緊張,我怕,我矛盾,但我也期待。

他微微蹙眉,狐疑地看著我上下打量,連這麼細微的動作都和唐吟這麼相似,老天,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開一個這麼大的玩笑?我玩不起了,真的。

半晌,他才恢複先前從容的表情,臉上的笑意還是那麼恰到好處,巧奪天工般的精致臉頰幾乎和另一個人完全重合。

他從椅子上起身站直了身子和我對視,我這才看清楚原來他和我一般高。

唐吟卻是不高的,站直了身子隻能到我鼻子的高度,每次接吻我都需要微微躬下`身子。

“我姓陽,不姓唐。”他淡淡地說,聽不出慍怒或者調侃。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說不出的失落,即使早就知道也許隻是兩個長得相似,聲音也相似的人罷了,或者隻是太過思念那個人才會驚歎造物主弄人,但心底那份落寞卻不打招呼就開始肆虐,狠狠地無情地擠壓那顆早已殘破不堪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