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現在又多了一條,好廚藝。
回想起昨晚的荒唐我仍舊有些不敢相信,在過去的一個月時間裏我和他之間甚至沒有過多的交談,但我們就是鬼使神差地在一起了,沒有那麼多複雜繁瑣的前奏,直接去到了最終的結果。
也許陽朔說得對,那晚我將他錯認為是唐吟就注定我們會糾纏不清,麵對一張和唐吟相似度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臉我沒有辦法不去回想以前和唐吟在一起時的happy hour,我會忍不住去懷念,去細數過往的點點滴滴,但,陽朔說他會給我足夠的時間。
僅這一點就足夠我感恩戴德。
要想忘記一個曾對我那麼重要的人並非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可以花兩年的時間來舔舐傷口讓它慢慢痊愈,那麼,我也可以花更多的時間來慢慢區分眼前這張臉和記憶深處的那張臉,他們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該是兩個不同的存在,一直把陽朔當做唐吟的替身我會過意不去,正如昨晚我對陽朔說的“這對你太不公平”。
可是就在今天,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我驚喜地發現其實陽朔和唐吟並沒有相似到讓人分不清誰是誰,唐吟的臉部輪廓很柔和,像潺潺流動的溪水,給人溫暖舒心的感覺,而陽朔的輪廓卻要清晰得多,刀刻一般深邃的臉部線條讓他看起來比唐吟多了幾分灑脫的英氣。
夜·闌珊裏光線昏暗,這才讓我錯誤地將一個人當成了另一個人,當你撥開雲霧會發現一切的一切都比想象中要真實、清楚。
於是我決定,每天進步一點點。
吃完早餐,陽朔搶著和我收拾碗筷,我說:“飯是你做的,碗就該我洗。”
他說:“我要讓你越來越依賴我,直到再也離不開我。”
我笑:“好變態的占有欲。”
他也笑:“就是這麼變態,你要也得要,不要也沒得退貨了。”
最後,我敗下陣來。
說來慚愧,自從租下這套兩居室的公寓之後我基本就沒用過廚房,原因很簡單,我不會做飯。
於是,房東留下的一整套齊全的炊事用具完全就沒有用武之地,我頂多會興之所至煮個泡麵或者燒個開水。
唐吟曾對我說:“身為小攻本來就不該下廚房,這些瑣碎的小事是小受該做的。”
我身上不少嬌生慣養的少爺毛病都是唐吟給慣出來,他總是可以一個人就把什麼事情都做到最好,我想要吹毛求疵都找不到任何立場。
轉眼兩年,物是人非。
但,如今我收獲了陽朔。
收拾妥當,我送陽朔出門,突然有點久違的舍不得漫上心頭。
“直接去上班?”我問。
“先回去換套衣服。”他傾身在我唇上親了親,蜻蜓點水般清淡的一個吻。
“搬過來吧。”猛地伸手將他抱住,不想放手,我在害怕,我怕陽朔會像唐吟那樣一去就不複返了,一顆心經不起兩次傷害,人難免脆弱。
他有刹那的怔楞,隨即也笑著回抱住我,清亮的嗓音縈繞在耳邊:“再等等吧。”
“你不想和我住一起?”淡淡的失落。
他卻失聲笑道:“房子月底才到期,我向來不是吃虧的人。”
他一笑我也跟著笑,笑自己的患得患失,明明前一秒他才告訴我沒得退貨了,恐怕這一輩子我和他都會糾纏不清,可我願意,一輩子的承諾我曾經對另一個人許下卻沒辦法兌現,這一次,我想試著再一次去鋪陳一條兩個人相互扶持走一輩子的路,用上我全部的勇氣和毅力。
“下班之後我去夜·闌珊找你。”他對著我的耳朵吹熱氣,因為癢,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