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似乎很久,元初寒的大腦幾乎已經空白,胸肺的氧氣也散盡之時,脖頸的禁錮鬆開,他也放過了她。

氧氣灌進胸腔,她眼前一片金星,隻來得及看到蘇晏深暗卻又帶著幾許溫柔的眼睛,然後肩頸一痛,陷入黑暗之中。

單手托住被他打暈的人兒,蘇晏掃了一眼黑夜之中傳來打殺聲的遠方,隨後橫抱起元初寒,“走。”

車馬齊備,他抱著元初寒進入馬車,離開了這裏。

而山林之外的打殺也幾近了尾聲,因為大齊方麵又來了接援。

可接援不是虎豹軍,卻是從未見過的兵馬。武器精良,人數也許多,與西番的兵馬不相上下。

驍騎營一向以守為主,可是上陣殺敵也未見得不行,此時與西番鐵騎對峙,絲毫不落下風。

後方,司徒律的肩膀血流如注,箭已被取下,而幫他取箭的不是別人,是率領驍騎營追過來的豐離。

臉色冰寒,豐離一路追趕,最終還是慢了一步。

“司徒將軍,你見到了我夫人,她、、、沒受傷吧。”看著司徒律,豐離沉聲問道。

司徒律點點頭,坐在地上,他一邊道:“看樣子沒受傷,一直在掙紮想逃脫。不過,是我的失誤。”若是在關口那裏當機立斷,也不會讓蘇晏有機會逃脫。

“將軍,您在流血。”身邊副將一直在想辦法給他止血,但似乎根本止不住。

“無事。”司徒律臉龐冷硬,可是臉色確實蒼白。這一箭刺的深,定是傷到了大血管。不過,剛剛豐離取箭之前給了他一顆大還丹,這是元初寒煉的,和以前給他的那顆是一樣的。

盡管現在不停的流血,可是他覺得還好,除卻眼前有些發花,他覺得便是再次上馬殺敵,也不成問題。

“調兵,讓他交人。否則,刀兵相見。”豐離深吸口氣,此時便是引發兩國大戰,豐離也在所不惜。

司徒律幾不可微的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西番境內,風光秀麗,諸如蘇晏所說,西番確實是好山好水好風光。

皇城,巍峨的皇宮就在這裏。

西番的皇宮風格與大齊不同,更為彪悍大氣。

皇宮的後身就是青山,青山之下一片獨立的殿宇,不管是護衛還是宮女,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守衛的格外嚴密。

這裏關著重要人物,否則也不會有這般的陣仗。

沒有錯,元初寒就在這裏,她暈著被蘇晏帶到了這裏,醒來很久之後才知道,原來這是皇宮。

這裏不像皇宮,更像是一個孤僻的別院,而且守衛嚴密,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

醒來的時候就被套上了不屬於她的衣服,質地良好,一看就很值錢。

站在宮殿門口,四周都是眼睛,宮女護衛,在這裏就幾近百人。

暗處更是數不勝數,這裏簡直就是牢籠,而且還是逃不出去的牢籠。

離開這裏的可能簡直太渺茫,就算外麵的人想闖進來,可能性也極其特別的低。

長長地歎口氣,元初寒有時覺得這是一場夢,雖驚心動魄,可是醒來就沒了。

但是,這不是夢,是真實的。

轉身走回房間,這房間裏的擺設很奇怪,沒有細小的東西,便是有擺設,也是大件。

這是故意的,她善於使用銀針,蘇晏便命人將這裏的擺設都換了。細小的東西不見了,隻有這些又笨又重的大件兒擺的到處都是。

唯一細小的物件就是吃飯時的筷子,那是最細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