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各種想法都不行,可是心裏又很不甘。若是不做些什麼,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裏等著,她真的等不下去。

不然,她就放一把火,最起碼能泄泄憤,不至於像個小麻雀似的任人宰割。

天色暗下來,蘇晏也果然再次出現了。

雖還是那妖孽的模樣,可是卻能在他的眉目間看見一絲疲憊之色。

元初寒猜測定然是邊關出了大事,不然不會把蘇晏都累成這個樣子。

絳紫的長袍質地如水,在燈火之中泛著光。他旋身在她身邊坐下,驀地身子一歪,直接躺到了元初寒的腿上。

皺眉盯著他,元初寒開始動手推他。

但他一時間恍若石頭一般,不止壓的她腿疼,她根本推不動他。

“我躺一會兒。”他看了她一眼,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元初寒盯著他,不再推他,腿上的重壓也減輕了許多。

“邊關出事兒了?放了我,你就不用頭疼了。”靠著貴妃榻,元初寒涼涼道。

“想也別想。”閉著眼睛的人說話,語氣堅決。

深吸口氣,元初寒幾不可微的點頭,“那你就等著每天頭疼吧。”

“哼,在你心裏,我肯定會被一擊潰敗?”睜開眼,蘇晏看著她,狹長的眸子幾分陰冷,他很不滿意。

“沒錯。”看著他,元初寒也不懼。

“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讓你看看,最後到底鹿死誰手了。”她如此態度,隻讓蘇晏更想與大齊一戰。

無言,元初寒抬手將他從自己的腿上推開,“隨你便。你若覺得自己可以沒完沒了的打,那就打吧。”

坐起身,蘇晏抓住她的手,看了一眼她的手指,隨後十指緊扣的拽到自己的唇前,“你那麼想看,打給你看又如何?”話落,他在她的指上吻了下,笑容重回眼底。

“你打仗是因為你想打,和我有什麼關係?不要扯到我身上,你禍害自己的國家,你自己就是罪人,別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掙自己的手,卻沒掙出來。

“我打仗是因為你想看,討你開心而已。”她的論調,他似乎不懂。這和誰是罪人有什麼關係?開心而已。

他這樣,元初寒便沒辦法再與他對話。他腦構造不同,根本就說不到一起去。

“西番秋天的葡萄特別好吃,你想吃麼?”驀地,蘇晏說起了別的,似乎認定元初寒一定會感興趣。

盯著他,元初寒慢慢的眨眼,“若是帶我去葡萄園見識見識,我倒是有興趣。”隻要能離開這個地方,狼窩她也去。

似乎也知道她的目的,蘇晏笑,“好。現在就想去麼?”他似乎很隨意,隻要想做什麼,立即就會去做,不耽誤一秒。

“現在黑天。”有病,黑天她什麼都看不見,有什麼用。

“黑天又如何?”沒有黑白之分,隻有想不想做。

站起身,順勢將元初寒也拽了起來,也不顧她是否願意,便拽著她往外走。

外麵琉燈明亮,要說這裏黑暗也不妥當。

但是,葡萄園這個時候肯定黑,什麼都看不見,還采個屁的葡萄啊。

然而,元初寒卻是想錯了,蘇晏拽著她,直接繞過了困住她的宮殿。後麵是長長地台階,走下去,再拐彎,然後,一片葡萄園就出現在了眼前。

元初寒無話可說,怪不得他說做就做,弄了半天這葡萄園就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