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立刻製止道:“不要。”
“看來你們的兒子不想讓你們聽到一段很精彩的故事呢,還真是母慈子孝,感人得很呢。”方依凡諷刺道。
換作平時,這樣尖酸刻薄的話她是怎麼都說不出來的,可鄭琦昊的出現讓她亂了心神,而剛才這猶如驚天霹靂的消息更是硬生生的打破了她千年不變的平靜。既然他們沒有錯,又為什麼要求她諒解?又憑什麼擺出一副無辜的姿態來?
“讓她說。”柳清彥沉聲說道。
看著柳東乞求的眼神,方依凡笑了,笑得無比蒼涼。難道隻有他們才會痛麼?難道他們會比她痛麼?轉開視線,不再看任何人,強力抑製住心裏無限的淒涼淡淡的說道:“有什麼可說的呢,不過就是被父親拳打腳踢被周圍孩子欺負打罵而已,不過就是被人陷害被學校開除被父親毒打趕出家門而已。有什麼好說的呢,不過就是求死不能反而落入犯罪團夥手裏乞討而已,不過就是拖著連名字都步記得的破敗身體討生活而已。如此而已,又有什麼值得說的呢。”
方依凡輕描淡寫的話語讓柳清彥、林若、柳東頓時臉色齊刷刷的蒼白起來,林若腿腳直發軟,朝地上倒去,柳東忙走過去扶著她,把她扶到沙發上坐下。
“我會補償你的。”林若滿臉淚水,聲音哽咽。方依凡沒有看她,也沒有看任何人,低低的聲音漂浮在空氣裏,讓人聽得更加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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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償?補償什麼呢?補償因為沒有媽媽而被人欺負的童年?補償被人陷害變得支離破碎的人生?還是補償大婚前夕被人強奸的婚姻?我從來沒想過我的人生為什麼會這麼殘破不堪,我想這就是我的命吧,還沒出生就早已經注定的命運,所以無論我怎麼反抗怎麼努力都逃脫不了。”
方依凡的聲音從開始的憤慨慢慢變得悲傷,那些原本模糊的影像一下子全都清晰的呈現在眼前,話語也語無倫次起來:“記得很小時候,一個小男孩用石頭丟我,說我是個沒媽的可憐蟲。那時候我多想媽媽突然出現,教訓他一頓,然後告訴他我不是沒媽的可憐蟲。可是並沒有,我的媽媽並沒有從天而降。我也隻能被丟得滿頭是包,然後回家再接受爸爸拳腳的洗禮。媽媽是什麼呢?對別人而言,媽媽是寵愛是糖果是溫暖是嗬護,可對我來說,媽媽隻是很簡單的一個名詞而已。那時候,我的字典裏就再沒有這兩個字。
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沒媽的孩子是根草。沒有媽媽無所謂,可我還有爸爸,盡管他喜怒無常非常暴虐。可當有一天連他都不要我的時候,我連草都不是了,那我是什麼呢?我不知道。忘了那是怎樣的絕望,身體上的痛,心靈上的痛,連呼吸都充滿了無盡的痛楚,痛入骨髓,痛到肺腑。我原以為死亡,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那時候才知道世界上還有個詞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對我來說,生和死都是奢望,你知道那是怎樣的絕望嗎?
連自己都忘記了的行屍走肉,沒有思想,隻有最純粹的感知。
和一隻狗搶半個饅頭,盡管手被咬的鮮血淋漓,可是看著手裏搶到的沾滿了灰的饅頭,我高興得大笑,仿佛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貴的珠寶。
一個巧合,從犯罪團夥逃了出來,無意之中來到一個墓地。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候了,每天不用擔心吃的,那麼多祭品可以吃,不用擔心挨餓。困了就隨便找個地方睡覺,醒了就躺在地上看天上的飛鳥、地上的螞蟻。
守墓的老婆婆對我說:孩子,要學會靠自己的勞動吃飯,那樣才有意義。
然後,她給我洗澡,給我洗頭,把我洗得幹幹淨淨的,然後給我穿上她女兒的舊衣服。我才發現,原來我的皮膚不是黑的而是白的,原來我是女孩子而不是男孩子。
我去餐館洗碗,去殘疾人開的按摩院學按摩,去服裝廠當製服工人……
一個非常好看天神般的男子找到我,對我說是我的鄰居,要帶我回家,於是我跟著他回家。
他讓我住最漂亮的屋子,給我吃最美味的食物,請老師給我上課……在我開口說話不久後,他向我求婚了。
可幸福,終究隻是曇花一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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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發生了一些事,一時無比哀傷,所以沒有更新,見諒!
無處容身
大婚前夕,他狠狠的抓著我的胳膊把我扔到床上……
從沒見過他如此冷酷殘暴,我的反抗顯得那麼無力。躺在潔白的婚紗上,我聽見衣服破碎的聲音,聽見心髒裂開的聲音。尖銳的痛楚觸動心底的記憶,回憶的大門打開,我終於知道我是誰了。
看著麵前這個我努力躲避卻還是躲不開的惡魔,曾有的絕望再次襲上心頭。如果生活隻是無窮無盡的磨難,如果隻是一個又一個的劫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我衝洗掉身上的汙穢,在破敗的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