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後一眼看向了我身後的迷穀,“今日是東萊首富莫大家的女兒拋繡球招親的日子,後麵那位是老先生的公子吧,模樣可真是俊俏,要是被莫家小姐看上了,那可真是一輩子不愁吃穿有福至極了。”他說後麵那句話的時候,當真是酸到了極點。

我扯出個笑容,裝作欣喜的樣子,“這樣?但願吧。”

還沒等那個年輕人想要繼續說些什麼,人群之中就爆發出了一陣響亮的呼喊,年輕人趕忙轉過頭去然後仰起了腦袋,我隨著他的視線一看,卻原來,那個高高的樓台之上,出現了一個相當秀美柔弱的女子,這女子當真是嬌美到了極點,可是為什麼越看越覺得熟悉呢?

我剛想看清楚一點,手上突然傳來了一道灰常重的力道,回過頭一看,卻發現迷穀是麵無表情,可是,手上傳來的感覺卻是越來越疼了。我皺了皺眉,問,“迷穀,怎麼了?”

她抿了抿唇,然後開口,俊朗的麵容在人群之中好看的一塌糊塗,“南柯,不許看。”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頭便偏了偏,隻留給我一個好看的側臉。

我當時沒有多想,她不喜歡我就不看,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也就點頭應承了下來,“好。”可我想了又想,又說了一句,“可是迷穀啊,你不覺得她很眼熟嗎?”

迷穀聽得我說,然後轉過頭了,抬頭望了一眼那個女子,然後皺了皺眉,似是在思考,最後抬頭對我說,“她是昨天下午最後一個來的那個女子。”

哦,迷穀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可不是。那個女子是那麼多人之中唯一沒有留意迷穀的人,算是唯一一個來算姻緣的人。

而且她當時的模樣還甚是傷情,柔柔弱弱的模樣當真是惹人憐惜,我為此還專門開導了她幾句,我說,“姻緣都是天定的,到也能求,若是小姐是誠心的,上天也會看顧的。”

她那時隻笑了笑,很是苦澀的樣子,“但願吧。”然後便讓人放了一錠金子便離開了。我當時還因著這女子與迷穀感慨情是個萬般苦的東西,那時候迷穀還調侃我,說我如此感慨,莫非是有過經曆,我自然是反駁的。

後來迷穀就開玩笑,如今想來著實可愛,她那副麵無表情的樣子配上那樣慵懶的聲音當真是讓人愛到了極致,她說,“南柯總說姻緣這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麼,南柯的呢?也是這般嗎?”我還記得她那時的神情,靈動的雙眼藏滿了戲虐,直讓我燒紅一張臉。

可我卻沒有想到,昨日那般傷情的人,今日卻要在這朗朗乾坤大庭廣眾之下拋下繡球,定下自己一生的姻緣。心裏麵有人的人,該是不願意的吧,如此一來,這女子豈不是被逼婚的節奏。

哎~難不成又是棒打鴛鴦的戲碼?哎呦,見了那麼多年的男男女女情情愛愛的,我少不得要在腦海中補充幾個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最後天各一方的戲碼。

如此一來,我就完全沒有注意周圍的動靜了。直到後麵我隻覺得身後朝著迷穀的方向有破空的聲音傳來,我便條件反射的一手將迷穀緊緊的抱在懷裏,然後一手抓住了襲來的東西。然後耳邊傳來了眾生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可是那樣嘈雜的聲音裏,我卻隻看到迷穀那樣冷冰冰的神情,配著那樣清冷的語調,讓我在炎熱的夏日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她說,“南柯的姻緣到了呢,當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樣的一字一句,那樣的滿帶譏諷。

“哼,”迷穀從我的懷抱之中脫離,然後直起身子站在我的身前,麵無表情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開口道,“嗬,南柯當真是個好師傅,我總算是,有了個師母呢!”她說那句話的時候,帶了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